有断嘛,你若有心,人不能至,书信还不能?都是借口!”
贺知章说完,停住脚步侧身过来借着寻芳阁迷离的灯火看着柳轻候,“少年人最忌恃才放旷,不尊前贤,你若想有所作为,于此一节上尤要戒之慎之。至于科考之事,以尔之才名,只要修身功夫一到,自然是水到渠成。行了,无须再送,止步吧”
一直到贺知章远去不见,柳轻候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动也没动。今晚的收获不可谓不大,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人始料未及。
这一晚,关注着贺知章的绝非只有寻芳阁中那些人,距离皇城仅有一街之隔的延寿坊宇文府内,御史中丞宇文融在听到贺知章与柳轻候相会的消息后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失望。
“见的是一个有几分名声的落第贡生?”宇文融很没意思的朝书房中坐着的李林甫叹了口气,“出了闹榜的大事,他贺季真竟能忍着不与张道济见面,可惜了!”
与宇文融对坐着的李林甫微微颔首,“的确是可惜。不过虽然张说滑不留手,张博物却是实实在在留下了手尾,科考之前他与贺知章的书信来往之密远非好友间的联络问候所能解释的,要不……”
最大的,也是原本瞩意的目标没上钩,宇文融颇有些失落,继而对李林甫提出的新目标实在提不起多少兴趣。在他眼中,只有张说,也唯有张说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自当日建言首辅相公源乾曜出了一道关乎于籍田括田的策论题后,宇文融对于今年科考始终盯着的人就是张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张说近来越来越显示出圣眷犹在,且其人还在立武惠妃为后的事情上动作频频,这是图谋复起的架势啊,不把他彻底打倒,宇文融、崔隐甫与源乾曜都难安心,也对其他目标提不起什么兴趣。
只不过得力干将既然说了,宇文融也不能没有几句解释,“张博物现在到哪儿了?”
“宣州河堤整修完毕,裴耀卿已经动身前往冀州刺史任上。张博物这代理冀州刺史也算功德圆满,昨天碰到源相,听说给安置的是洪州都督”
“什么源相不源相的,那可是你姨丈,怎么,在我这私宅之中你还要叫的如此生分?”宇文融笑骂了一句,“张博物去任洪州都督怕不是你姨丈的意思吧?”
李林甫听到“姨丈”二字,心里就腻歪的很,首辅源乾曜是他姨丈不假,但这位贵姓出身的姨丈可从没把他瞧上眼过。
早在当初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过低阶官员与中阶官员的分水岭,升任郎官时,这位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