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以后入学科举乃至婚嫁的选择上就都大不一样了。
二十年的都头已是流外九等中的第一等,距离流内从九品下阶不过一步之遥,跨过这一步也就跨过了官吏间的分野,从此入流成了官人。余都头都站在门口了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要是不郁闷牢骚才见鬼了。
但他的经历却也正好反证出他的结论,硖石确乎是为官不易。
发了一阵儿牢骚后,余都头继续说起了第二多的差科多。这就跟硖石漕运枢纽的地理位置有关了,漕粮运输是个人力消耗的无底洞,无论是徭役的征发还是管理,既繁琐又容易出事,出大事。为此不知耽误了多少硖石官员的考功。
至于第三多则是山匪多。
“匪患?”柳轻候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是犹记开元全盛日的开元盛世啊!盛世却多匪,这不是反历史嘛!
柳轻候的疑惑简直让余都头嗤之以鼻,看他的眼神跟看缺心眼儿的傻子似的。
不过余都头稍一解释柳轻候就明白了。硖石多山且山势陡峭,又多金矿煤矿且矿工众多,再加上一大批天天在死亡线上挣扎,有今天没明天的夫役,我靠,这地方还真是越看越像个天造地设的土匪窝子,若论资质之佳丝毫不逊色于水泊梁山那个贼窝子。
一顿酒吃到午后时分方散,柳轻候要留助酒钱却被余都头给挡了,稍一坚持就要发毛。不仅如此,人还给打了个包包,包里装的就是炮制好的茱萸子辣酱。
柳轻候如同抱个刚出生小娃娃般捧着辣酱回了客栈,见到乌七后交代的第一句话就是“把这个给我收好,哪怕别的都丢光了,它也不能丢”
他这儿话音刚落,朱大可已闪出来,“咦,这是啥?腌渍的蜜饯果子?”
在对待吃的问题上,朱大可是虔诚的,而且永远都是速度比话语快,口中话音还没落手都已经伸到了小瓷坛子的坛口。
不过这回柳轻候却没让他得手。奶奶滴个熊啊,在唐朝跟一个无辣不欢的人抢辣酱,这跟杀人父母有啥区别?杀人父母后面那句是啥,对,就是不共戴天!
柳轻候一手护住坛口,一脚飞踹而出,正中朱大可柱子般的肥腿,虽然终究还没能将他踢翻,但总算是把人逼退了。
看着柳轻候老虎护食般的凶狠眼神,朱大可悻悻的收回爪子,脸上表情委屈的都要哭了,“师父,你真小气”
“哼”柳轻候留给他一个四十五度仰首向天后形状近乎完美的后脑勺,转身回了屋。
竟然敢跟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