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对剿匪,山中匪患还有谁比他更明底细的?他真正怕的是此事被拖延下来,更怕没什么担当的江浩与许明远合流一起拖。
现在江浩与许明远翻脸的场景正是其喜闻乐见,只不过脸上却不能露出半点,反倒要把眉头蹙的更深。
江浩说着要仰仗诸位,其实目光还是落在州衙几人身上,毕竟真要调动镇军的话,必须得有州衙大佬领衔。他的目光扫过司马陈吉后顺势就落到了别驾佟征身上。
在他自己不亲自出征的情况下,座中人就以佟征最为合适,也是最顺理成章。
佟征在江浩的目光注视下如芒刺在背,山贼若是好剿的话岂不早就剿了,率镇军入险境,重则有生死之忧,轻则有丢官降职之虞,这活儿怎么能接?
佟征不等江浩开口定案,眼睛先自看向了柳轻侯,“三门山多在硖石县境,柳县令又曾多次入山寻路,在座众人中柳县令既是守土有责,复又最知地理,本官以为此事非柳县令不可”
口中说着,佟征不时以眼神向许明远示意。许明远明显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在佟征说完后附和声道:“别驾此言有理,某早已闻知柳县令深受硖石百姓爱重,这是地利之外复有人和,领军剿匪可谓得人”
柳轻侯拍案而起,长笑之声震于屋瓦,“下官与许员郎相识数载,今日始知员郎爱我之心深重如此,下官无以为报,此事我应下了。
只是陕州乃京师肘腋,我以县令之职领一州镇军怕是有些不合规矩,员郎既举荐于我,朝廷那边就免不得还需员郎代为解释”
许明远心中憋屈的要死,我只不过是要拖住直道施工而已,怎么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仅与刺史江浩破了脸,此时与柳轻侯也已结成了死仇,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但惟其如此,他反倒越是没了退路,脸上愈发黑沉,“此事就不劳柳县令操心了,自有某来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