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关键是开有道科那哥还怎么混?之前的准备都白费了?我勒个去啊,不说985、211、双一流,咋混个党校文凭也这么难?“怎么会这样?”
“前些时,张燕公进过一次宫”汪大用叹息了一声,“其人虽已罢相,但大家对他还是很器重的,每有军国大事常谴中使征询他的建议,这次更是他主动进宫面圣……哎,大家毕竟还是顾念旧情的”
柳轻候真是心里烦的要死,听见这话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嗤之以鼻。李三儿顾念旧情?顾念情谊的人会一天之内连杀三个亲儿子?
跟一个仍在励精图治要打造大文治、大武功的皇帝谈情分,这不是搞笑嘛。李三郎现在为什么做出如此姿态善待张说,在他看来无非是因为宇文融而已。这个李三儿实在是把法术势中的帝王术玩到了极致。
该死的平衡,该死的党争,该死的李三儿,你们随便一动念,哥的一番呕心沥血就彻底废了。这一刻郁闷无比的柳轻候既是对政治厌恶的要死,心底又隐隐生出些对厌恶的要死的政治的渴望。
或者说他渴望的不是政治所代表的权力,而是不甘于自己的人生如此弱如飞絮,只能随风起舞而毫无自主之力。
极度的郁闷沮丧中,柳轻候声音都变得懒懒的,“陛下听了张燕公的建议,但又不欲风声已久的制科没个下文伤了天子威严,所以整出个明道科来糊弄人,真是好没意思”
他这是大实话,结果却引来汪大用的讥笑,“朝堂官场之上这样的事情还少了?或者说这才是宦海之常态,你连这个都看不明白,接受不了,还要科举作甚?倒不如守着醉梦楼戏场做一个团团富家翁来的快活”
你以为哥不想嘛,但是看看王元宝吧,没个官身就是有钱又能护持多久?
柳轻候心下这般想着,人却已站起身向汪大用做了个长揖大礼,脸上也是一扫刚才的沮丧肃然的很,“多谢汪兄有以教我,有此诤友某之大幸也”
汪大用没想到柳轻候会搞这么一出儿,起身还礼时脸上都红了,这一声“汪兄”与“诤友”就跟个烙铁一样把他猛然烫了一下。
双方再次对坐下来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些变化,但谁都没有说,汪大用甚至还刻意轻松着语调道:“坏消息说完了,还有个难辨好坏的消息”
“愿闻其详”
“前些日子,贺季真左迁太子右庶子之后空出的礼部侍郎之职已有人补上了,是进士出身、集贤院学士,副知院事徐坚徐元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