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哎,怎么整,怎么整啊!
作为传统士大夫典范的裴耀卿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柳轻侯此刻的纠结,所以也根本没给他表态的机会,“三日之后就是大朝会,届时某会为此进奏。从校书郎到州参军事虽然是超擢,但你立功在先,这又是从朝廷下到地方任职,并不碍谁的眼。想来陛下及众朝官当不至于反对,你且先准备着吧”
口中说着,裴耀卿已经站起身来。人都开始往外走了,复又转身回来抄起了另一桶尚未开封的波斯葡萄酿,“你师母好在临睡前呷两盏蒲桃酿助眠,你既尊我为师,也该尽尽心”
柳轻侯能说啥?敢说啥?不仅得殷勤的帮着抱,还得笑眯眯的问一声,“老师,那小冰鱼要不要一并给师母带几尾回去?”
裴耀卿满意的拍了拍柳轻侯的胳膊,“家中不缺冰鱼,唯缺这如意年间的波斯葡萄酿”
闻听此言,柳轻侯是彻底服了。这话真是太流氓了,跟后世买被子借媳妇儿有啥区别?
大门处目送裴耀卿的马车远去不见,柳轻侯心里知道在相识三年、在多封书信往还、在一起办下今科制举之事后,就在今夜他终于被裴耀卿真正接纳为门生弟子了。
这不是科考放榜后集体拜座师的那种门生,而是可托以腹心共谋大事,一荣俱荣的心腹。而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已经踏上了裴耀卿已然启动的隆隆战车,前途如何,实难预料。
在门前默立良久,柳轻侯转身要回去时才想到居然忘了问张说的事情。制考前贺知章说张说想见见他,但要不要见,直到如今也没拿定主意。
这又是个事儿,罢了,先放放,且等三天后的大朝会结束,自己的去向定了之后再说吧。
惯例的大朝会在三天之后如期举行,不过柳轻侯却没有进殿的资格。资格的门槛是在京六品以上官员,目前来看距离他还很远。若非是要来交卸帮办考务的使职,他甚至连站在大殿门外等侯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是大朝会自然很隆重,不过好在使职交卸在大朝会的议事程序中排位很靠前。在那个负责纠察百官风纪并奏报天下祥瑞的殿中侍御史报完祥瑞后,柳轻侯终于进殿了。
第一次走进大唐的大朝会,柳轻侯先就忍不住在心底吐了个槽,吐槽的对象是后世那些拍唐朝戏的导演。过来过来,赶紧穿过来看看,看看人唐朝究竟是不是站着上朝。
看过之后傻眼了吧,唉,唐朝就是这么任性,人家是坐着上朝的。一人配一个胡凳,就是跟后世马扎很像的东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