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估计这小神是不知此阵的阴邪才能如此淡定。
血月阵一旦启动,被施阵人事先施了血咒的人都将身陷阵中,失去心智,互相屠杀,而施阵之人必须以血控阵,直至血尽身亡!
君逸这是要与画心玉石俱焚!
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却也是代价最大的方法。
桃夭细思魂冷——他到底还是爱着画心的,哪怕是死,也要陪着她一起!
同样惊得神魂俱飞的还有画心,她虽身在九幽,桃夭的一举一动她却了如指掌。
说白了,桃夭不过是她送出去的一双眼睛罢了。
怪不得她感觉不到君逸的神息,原来是入阵了。
怪不得她感觉到他血流不止,原来是在以血布阵。
怪不得他一定要约在月神山,原来是要布血月阵。
这血月阵么,别人闯不得,她可未必!
一念闪过,画心立即微微牵动食指。
桃夭受控,一跃而起。
横掌拍飞那大胡须的天神,直往月神山顶闯去,一路遇神杀神,直杀了个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杀到半山腰时,才算清静了。
前方便是血月阵,血月阵是魔阵,而画心本就是半魔之体,只要有魔气便能轻易入阵。
所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动用了她身上潜藏的魔功。
当桃夭浑身魔气走到君逸身前时,那个青玉石上端坐着的清贵男子,双眼微睁,与她对视了一眼,又阖眸,看不出任何神色。
蓝色锦衣如湖水般在夜风中漾起层层波纹,苍白的脸上泛着雪月般通透的色泽。鲜红的血从他修长素净的指尖滴落,化成一团又一团的血雾直逼血月。
妖红的血雾染得一身清风朗月的他,平添了几分邪魅。
十步之外,桃夭再进不得半步。
“你来早了。”君逸眼未睁,冷冷出声。
短短四字,没有任何称呼的一个你,令千万里之外的画心心头一片柔软。
这就是他们之间十六万年的默契,披着别人的皮囊,她不用说话,他只需一个眼神的确认,便知道眼前来的人是她,而不是桃夭。
十六万年,虽简单到四个字就能念完的一个词,可分割在岁月里的五千多万个日日夜夜,已经足够让他们将彼此的气息刻骨又铭心。
“君逸。”画心在心里默念,操控着桃夭一字字问他,“我的命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