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调养半月就能好?”
画心忍痛佯装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盏,许久等不到和光同尘的答复,才想起自己给他施了禁身咒,立即挥手替他解了,一时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
和光同尘并未与画心计较禁身咒之事,而是立即抓住画心的袖口,伸手一探,触指冰凉,而那脉相更是虚亏至极,忍不住长长一叹,“你再这般胡闹下去,半年也好不了。”
“这么严重?”画心咋舌。
和光同尘不答,抬指连点了她十三处大穴,再握住她的指尖,将她体内虚浮之气尽数渡出。画心顿时觉得一阵虚脱的眩晕感如潮水般袭来。
“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画心觉得视线里的光影开始摇晃起来,人在动,屋子也在动,晃得人影交叠,高楼欲倾,画心抚了抚额,盯着宴桌上的酒盏似笑非笑道,“感觉这酒有点烈……”
和光同尘:“……”
端起杯中酒,一口饮了,和光同尘随即扶着垂垂欲倒的画心辞宴而去,“家师醉了,恕贫僧先走一步。”
此时已是夜深,南暮离想的十分周全,立即吩咐道,“来人,替药师掌灯。”
“不必远送。”和光同尘从一青衣侍女手中接过一盏红纱灯笼,温声推拒道。
百里祭看着画心纤长清丽的背影,看着绯红的披风随着她缓缓前行迤逦如云霞,目光半疑半惑,眉头半皱半拧,眼神半狠半戾。
抓起空了的杯盏,百里祭仰头饮下杯中残剩的几滴烈酒,阴鸷的眼风顺着杯沿如利箭般向着宴厅外的漆夜飞射出去,心中酝酿许久的盘算阴谋已渐渐成型……
画心随和光同尘出来时,青城的夜空下雪了,纷纷扬扬,四面吹来的风愈发阴寒,雪花落在脸上又融化开的寒意让画心清醒了几分。
透骨的寒风萧瑟里,和光同尘只着了单衣,月白色的僧袍一尘不染,洁净似雪。和光同尘一手提着灯,一手扶着画心,徐徐前行。
画心感觉到和光同尘的掌心不断有滚滚的热焰传来,温暖着她的四肢百骸,鹅毛般的雪花未近她身便融成了一团白蒙蒙的雾气,宛如仙境。
“你怎么会驱使红莲业火?”
“你怎么会驱使红莲业火?”
四野旷寂,二人皆在心底琢磨许久,突然同声而问,问完又相视一笑。
这个问题,他们谁也答不上来。正是因为自己不知道,所以才好奇,才渴望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
这世间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