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丝的花蛇自画心割断的手腕处缓缓游出,齐齐向着倾君墨的指尖爬去,待细蛇全部引出,倾君墨手腕一翻,嘴里念了几句画心听不懂的咒语,那些细蛇便如先前百里祭手臂上的那些细蛇一般蜷缩干瘪,死状惨痛,扭成一团,坠了一地。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画心通体发麻,一想到那些恶心之物是从她身体里爬出来的,画心嫌恶得连周身碎骨的疼痛都已不察了,只担心她体内还有细蛇没有全排出来。
“喂,小……小子,这……这只手要不要也来一刀?”画心主动示好般将另一只手掌伸开,再也不嫌弃倾君墨辣手摧花了。
倾君墨没见过挨刀还挨上瘾的,不由用看傻子的眼神斜睨了画心一眼,画心被他一记白眼翻得悻悻缩回了手。
“百里祭最后给你喂的那粒黑色药丸,是艳蛇蛊,药丸内藏着数千蛇卵,蛇卵在你体内会孵化成型,他们会穿肠裂骨,最后钻入你的脑颅内,控制你……”
画心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打断倾君墨,问道,“数千蛇卵?那我体内岂不是还有许多这些细蛇?”
倾君墨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不便拆穿画心的身份,只好含糊道,“你血液特殊,大部分蛇卵都已经被扼杀在体内,无法孵化。”
“那孵化的……”
“孵化的蛇都已经被我的血引出来了。”
“你的血……”
“我的血能引千虫百蛊。”
倾君墨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画心,这样洒脱不羁的个性,落在画心眼里,像极了当年的人皇君倾墨,也只有他跟她说话,从来都是这般毫不客气的干净利落。
画心深深注目着倾君墨,空气突然沉静下来,画心定了定心神,问,“你是谁?”
倾君墨怔了怔,回道,“你方才不是问过了吗?”
“是吗?”画心心头浮起莫名的不安,唇角扯出一丝苦笑,道,“我从心而问,你就从心再答一次。”
倾君墨倒是回的干脆,“倾君墨。”
“从心了吗?”画心追问。
“从了。”
倾君墨目色低沉,他并无虚言,且发自肺腑。容貌是他自己改的,名字也是他自己改的,万年前是神族君氏倾了他的天下;万年后,卷土重来,他定要倾覆君氏的天下!
画心看着倾君墨,恍恍惚惚,只觉得他身后黑影幢幢,似阴似谋,似乌云蔽日,铺天盖地砸下一片阴翳。
“我还认识一个人,他的血也能引千虫百蛊。”画心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