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终于有几分是属于他的了。
“你的脸怎么了?”
“树枝划的。”罪魁祸首躲在她的身后,小声解释,“刚才我摔下来的时候压断了几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打从心底觉得这件事不能全怪自己,毕竟他刚才明明有时间躲开,却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自己受伤。
然而林闻笛不知道,听了后更加内疚自责,连连鞠躬道歉:“真的对不起,下次绝对不……”
“不碍事。”
梁境生轻抚着尾指,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挂着浅笑,如端坐于西边的夕阳,温和的表面下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漠,“你妹妹没受伤就好。”
也许是错觉,林闻笛听出了赶客的意思,尴尬变成热气,溢出衣领,蒸红脸。
虽然三千不是故意摔进他家院子,但她们总归还是犯了错,毕竟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应该知道,他很介意别人随意进出他家这件事。
又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后,她拉着闯祸的人离开。
一出院子,林闻弦瞬间活了过来,搬出之前的理论,振振有词:“我就说鬼屋先生不好相处吧,你还不信。而且刚才太邪门了,我居然听见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的声音?”
“对啊,否则我也不会踩滑摔下来了!”
“是不是听错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呢。”林闻弦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真不愧是鬼屋,以后我得离它远点了。”
林闻笛的思绪被拉回来,望着身后那扇再次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门口是一片沉寂,良久才被一阵咳嗽打破。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从暗处走出来,担忧地叫了声“少爷”。梁境生抬手,没让他多说,只是示意他将自己推回书房,而后来到布满岁月痕迹的留声机前,重新搭上唱臂。
比起其他方式,黑胶唱片能在最大程度上保留录制时的真实情况,可当唱针划过细细密纹,倾泻而出的不是歌曲,而是温柔的讲故事的声音。
梁境生阖眼聆听,明亮的灯光驱不走眉眼间的冷淡,神情却近乎着迷,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