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在五月的第二个周末,林闻笛陪她来到了位于郊区的一家园林式疗养院。
这家以风景秀丽著称,远处是起伏的山峦,近处植被茂盛,环境幽雅,一踏进来,不同于市中心的清新空气立马将人围得团团转,劳累的身心得以放松。
和往常一样,林闻笛只负责把吕琼带到湖边的老位置,而后自个儿另外随便找张空椅子坐下。
没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牵着一个女人出现,正笑着朝她走来,女人却被其他的东西吸引,挣开老妇人的手,跑到不远处的树下,折了根狗尾巴草,蹲在地上逗蚂蚁玩。
老妇人拿她没办法,任由她去,独自坐在吕琼旁边,俩人聊了起来。一旁的林闻笛也拿出小册子,开始复习易错点,累了就仰着脑袋活动脖子,顺便见证太阳越升越高。
当她的视线第三次从天上回落到地上,不小心偏了道儿,跑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还蹲在地上,白色裙角被泥土弄脏,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好奇,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看世界,玩着玩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其实林闻笛不太了解她,只知道她是吕琼年轻时的朋友,吕琼每个月都会来探望她,这会儿对上她的眼睛后,来不及琢磨心里涌起的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回避。
莫名的,她有种偷看被发现的心虚,本想借着东张西望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可目光忽得停在半空中,又被湖对面的凉亭吸引。
准确地说,应该是被绿树掩映间的男人吸引。
即使被岸边簇拥摇曳的芦苇挡得七七八八,他的存在依然不容人忽视,皮肤在强烈的光线下白得耀眼,也就衬得那双漆黑眼睛愈发幽暗,如同在一汪深潭里浸润百年。
林闻笛一惊,咻地站起身,想要离得近一些确认,却听见吕琼在叫她,好几声了,她只能暂时收起好奇走了过去,再回头看的时候,亭子里的人不见了。
视野里只剩下闪着粼粼波光的湖面,把周遭事物映照得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