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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的感应式水龙头有点问题,滴滴答答地往外淌着水。
彪哥面上疑惑,瞳孔却紧缩,因为这个黑衣男人进来后,就把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拴上了。
这种公共场所的门,一般情况下是没办法锁门的,里外都不能锁。但门旁边有个拖把池,对方用拖把杆卡在门把手上,也许不够结实,但足够暂时挡住外面的人进来。
洗手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个架势是想干什么?
“怎么?兄弟混不下去了,想找口饭吃?可以明说啊,我这人最好说话,外面的兄弟谁不知道,只要混不下去找到我面前,能给活儿干给活儿干,不能给活干儿白送路费回家。”
彪哥继续弯下腰洗手,水哗啦啦地响着,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格外刺耳。
他洗了手,又洗了把脸,似乎浑然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彪哥客气了,确实是有难处找你。”秦磊也是带着笑。
“那行,你说我听听,就别在这儿说了,气味难闻,出去说吧。”彪哥掸了掸手上的水,佯装若无其事往门那里走,在越过秦磊的一瞬间,被他伸手拦住了。
“你这是——”
秦磊的态度还是很温和:“彪哥,就别出去说了,外面太吵。”
彪哥的脸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一番目光交错,已经来回试探厮杀了几个回合。
其实彼此心里都有数,但彪哥想得是,情况暂时不利自身,能兵不接刃最好。处在他这个年纪,他的这个位置,不是足够谨慎和狡诈,也许命早就交代出去了,即使没交代出去,恐怕现在也在里面蹲着。
但秦磊怎么可能放他出去,他在滚石蹲守了很多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
见秦磊没有软化的迹象,彪哥放弃了。
“那你说说看吧,什么事?”
秦磊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彪哥。彪哥本来不想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
秦磊又给他点火,他也就让他点。
直到缭绕的烟雾升起,秦磊才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彪哥手下的人总找我麻烦。你说我们一个平头百姓,过日子也不太容易,如果哪里得罪了彪哥,我给您赔个礼道个歉,看能不能这事就算了。”
……
秦磊惯抽的烟是市价十八块的黄鹤楼,这种烟说高档不算,说低档也不算低档,可对彪哥来说,算是劣质香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