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工作了,可能觉得没什么牵挂了,男人有一次又打她,她半夜用刀把这个男人杀了。最后她被判了死刑,法律判定她的行为是故意杀人,不是自卫行为。因为当时这个男人没有殴打她,这个男人只是打了她一顿后,喝了酒睡着了,这种时候男人是没有侵犯威胁的,可她却拿刀杀了人,就算故意杀人。
“法律把她受过的近几十年的折磨,通通都给忽略了,可法律这么做没错,作为维护社会的稳定和谐,司法就该是冰冷无情的,案子有千种,人有千千万,必须有一套相对完善的司法条例去制约。可作为旁观者,甚至当事人,终究意难平。”
朱宁娜沉沉地叹了口气,杜俏很少见到她这样。
“类似这种案子,我碰过很多很多,会造成事后无可挽回的结果,其中有太多太多的触发要素。我甚至没办法去谴责任何人,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挺好的,你别给我讲这种案子了,我怕听了会爆炸。”
看她这样,朱宁娜笑了起来:“所以说,当女人,内心一定要足够强大,强大到无坚不摧、刀枪不入,这样才能过得好。”
“你在说坦克车吗?”
正说着,杜俏远远看见秦磊从病房里走出来。
她和朱宁娜走了过去。
“马姨跟你说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秦磊回过神:“没什么,一点儿我妈的事。”
如今这种情况,就算马春梅是故意杀人,也没办法做任何处理。
她和王建设喝下的药量很多,两人情况十分不好,只能留在重症监护室。
她的儿女也已经赶过来了,只去看了马春梅,没有去看王建设。后来还是在民警的劝导下,去看了看王建设。
据说闹得挺不愉快的,因为王建设一直骂马春梅,当着所有人骂,只要给他能说话的机会,他就会破口大骂。
不过他终究还是渐渐骂不出来了,他的呼吸道出现感染情况大面积溃烂,出现呼吸窘迫,胸闷恶心想吐,种种症状都出来了。越是难受,他表现得越是歇斯底里。
与之相反,马春梅倒一直挺平静。
似乎早就想开了,也做好准备了。
她说她早就知道这种药很毒,她会选择和王建设一起喝下去,而不是选择其他会让人舒服一点药,就是因为想自我赎罪,她不求得到王建设的宽恕,只要她自己心里能过去就好。
六天后,马春梅和王建设分别在重症监护室相继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