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让开主位。众人大礼参拜后,皇后娘娘才开始慢悠悠地问刘惠妃,说你娘家不是有个侄子年方六岁吗?和宫里蔺良媛出的皇五子年龄相当,恰好送进宫来和皇五子做个伴。你是没看见,当时刘惠妃脸都绿了!”
李氏闻言也会意地笑了起来,皇子们虽然尊贵,可是这份尊贵也分三六九等。皇五子的母妃身份低微,听说进宫前不过是个屠户之女,靠了好颜色才引得皇上一顾。不想她运气颇好,就那几日的临幸竟然得以生育子嗣,可即便这样这个蔺氏直到现今还不过是个从五品良媛的位分。
刘惠妃娘家的侄子刘知远是京中出了名的神童,两岁能识字三岁能作诗,他的父亲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探花郎刘泰安,母亲是河南参政之女崔莲房。这般落地就被当成眼珠子的孩子,家里人会舍得送进宫去当个不得宠皇子的伴读,真是天大的笑话!
至于提起家中二房的湉姐,不过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罢了。
二皇子眼看着要选妃了,先不说两家昔年扯不开理还乱的过节,芥蒂之深几乎已经反目成仇。再说,熟知其中内情的当今皇上也不会让执掌兵权的武将家闺女,嫁与将将成年的皇子。这样简单的事理都看不清楚,真是不知道这刘惠妃的一宫主位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张夫人想到近年越发缘悭一面的皇后娘娘,暗暗叹了一口气。
张皇后那样一个书卷文秀的女子,太子殇后之后就变成了一头孤独的母狼,将坤宁宫变成了皇宫中的一座无人敢撩其缨的堡垒,听说就连皇上都不能轻易进去叨扰。张夫人曾见过皇后所出的四皇子,俊秀知礼腼腆文弱,七岁了,连坤宁宫的大门都没有出过。
元和七年的这场勾心斗角,不知悄悄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景仁宫里,惠妃刘姣一进门就把炕桌上的掐丝珐琅葫芦花的高足茶盏扫落在地上,贴身大宫女桃子看着那些碎片心里直道可惜,这只茶盏放在民间怕是要百金,放在宫中却只引得贵人一顾而已。但是她素来知眼色,知道今个娘娘的火气大,小心些不多嘴总是没错的。
刘姣靠着杏黄缎地绣了双鹿食草的大迎枕坐了一会儿,心头的火气才渐渐消散些了。桃子悄声唤了人进来收拾了茶盏残片,又有眼力见地重新奉上一盏瓜子金,这才低头束手站在旁边听候吩咐。果然,惠妃娘娘喝了几口泡得恰到好处的茶后面上绽出笑容,仿佛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今年的新茶吗?味道还不错呢!”
桃子忙上前回道:“是今年福建进献的武夷山贡品,不仅有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