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参观完石窟造像后都有些累了,陈溪见了忙安排仆从们把吃食和清水拿出来放置在石桌上让众人用。傅念祖抬眼望过去,见堂妹站在远处的一座徽正元年供养人像前细细打量,就信步走了过去。
“这是青州有名的一位老善人的像,他平日乐善好施,生前修桥铺路无数,城中有很多孤寡老弱都受过他的恩惠。他去世后,就由乡民自愿出资给他雕了石像,好让后人记得他的功德!”
傅百善正在细瞧这些或是精巧或是粗犷的石像,就听见后面大堂兄的解释,遂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正好有一道日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修眉入鬓气度卓然,端的是一副极好的相貌,却又大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的婉约妩媚。就像……就像壁龛上绘制雕刻的仙娥彩女,虽然灵动飘逸却又宝相庄严,让人不敢生半分不敬之心。
傅念祖心里暗叹了一声,这般品格难怪那常柏一见了堂妹就再也撒不开手,即便二叔二婶严词拒绝后还几次三番地央求自己前来说项。对于那场发生于常家梅园里的祸事,他也听人说起过一二,虽然有些不齿某些人的龌龊,但是他更加希望堂妹不要因此错过一份好姻缘。
“我听说那常知县三次到咱家,为长子求娶于你,结果二叔二婶都不假辞色地拒绝了。他们这般做肯定有当长辈的考量,只是这常柏的功课学得扎实,老师们对他时常也多有褒奖,想必将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你自己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傅念祖望了一眼正专心听自己说话的女子,心里那股不自在消散了一些,继续道:“常柏是我的同窗,他性情虽有些傲气,但是为人还是不错的。在书院这么久,一直在踏踏实实地做学问。若非此场事情,我还不知他竟是常知县的大公子,是直隶府大名鼎鼎的小三元。明年秋闱大比,书院里的老师都在说此人必定会中得会试前三元,从中可以看出他学问之精深。”
傅百善拈了一枝枯掉的树枝在手上慢慢把玩,“大哥哥实在是费心了,只是说实在话我与那常柏满打满算只见过一面,我又不是才华横溢姿容绝世之人,有何等本事让常家父子念念不忘,非要将我变为常家妇?”
傅百善嫣然一笑,一双杏仁大眼里是洞察世事的清澈,“他不过是看中我傅家满门书香,我父还有几分资财几分人脉罢了,这等人日后假若看中了更好条件人家出来的女子,定会嫌弃前面娶的妇人身份低微。大哥哥,这等势利的人家我看不起也高攀不上!“
傅念祖想像过千百种堂妹的说辞,到时候自己又怎样去说服。可是傅百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