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好,疏阔明朗中自带一股飒飒英气。乌鸦黑发梳了垂鬟随云髻,头上只戴了一支事事如意赤金扁簪,穿了一身绛红色妆花锦制成的长祆,手里执了一截枯枝如同闲庭信步般走了下来。
那是真人不是山魅狐妖,应旭立时反应过来,却见周侧几个侍卫看那个红衣女子竟然都看得呆怔了,心下忽然就涌起一股莫名不悦,不禁拂袖暴怒道:“都作什么呢?”
那边女子似乎察觉了这边的动静,停住了脚步远远地望了过来。
虽然两边尚有段距离,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好象被那女子从上至下扫了一眼。见是几个成年男人,那女子有些意外,又好似觉得抽身而走有些无礼,静静地站在原处一两息后,便远远地敛袖福了一礼,这才施施然走开。
待那女子走远了,众人方才一顿长吁短叹。
方才的景致如同一幅画般,青山、白雾、红衣,大家都屏心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息,生怕惊扰了那画中人。直到秦王一声怒喝,众人才恍然失态。只是平日里秦王豪爽侠义不拘小节,素来与诸人同饮同食,象这般突然地急言厉色甚少。随从们面面相觑一眼后,赶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应旭自己也有些讪然,端了杯热茶细细品味,却有些索然地发现今日的茶水无滋无味,一时间竟然难以下咽。也不知为什么,这半天功夫也没有细瞧那女子到底生得何等模样,只恍惚记得伊人乌发、红衣、长眉,还有一双略带寒冰意的杏仁大眼。
正在暗自嗟叹间,就听见石阶上乌央央地又下来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这应该是一家子冬季出游来着,先前那两个童子和那女郎也应是一路的才对。
应旭心中一动,侧头吩咐韩梁栋跟上去看看这是什么人家。曹二格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拉着细细叮嘱一番,概括下来就是你不但要查清那是户什么人家,还得弄明白那位女郎姓甚名何,芳龄几许家中排行第几,最要紧的是许配人家没有?
韩梁栋果真不愧为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折返回来,骇得正在收拾东西的曹二格瞪大了眼直直望着他。
韩梁栋有些涩然,却仍旧单膝跪在地上铿锵回禀道:“卑职担负王爷的守卫重责不敢远离,就找了几个路边的商贩问了一下。还好有人认得,说刚过去的那家人是本地高柳镇的傅氏兄弟,他们都在外地为官。只因他家老母亲过六十整寿,又被朝庭旌表节孝敕封为孺人,这才回乡操持至今。那一对孩童并那位红衣女子都是傅家二房的子嗣,叫什么名字就无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