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洗。等会这几个人亲自服侍你洗个干干净净的澡,先要将你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再用滚烫的开水浇在你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
魏勉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为这个军中内奸牙梆子连连上火,好些日子都不得安生。阴仄仄地一笑道:“……刷到露出干干净净的白骨,一条条的血肉整整齐齐脱落,最后直到你死去时除了脑袋和躯干,双手双脚都是极漂亮的骨架子。当然,你不愿这帮孩子服侍你洗澡,就直截了当地把你做的事交代清白就是了!”
詹维木楞楞地呆怔了一会儿,猛然反应过来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不由须发箕张眉眼欲裂,嘶声怒吼道:“你们是锦衣卫!堂堂正三品青州左卫指挥使竟然是锦衣卫!真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这群朝廷的鹰犬,杀了我吧,自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魏勉一脚踹在詹维的胸腹上,发狠道:“呵,还真当自己是节烈义士了!不知是谁泄露了军中的机密,让倭人长驱直入致使百姓涂炭?不知是谁勒杀了大营里的同僚,让人家失了家里的顶梁柱成了孤儿寡母?咱们锦衣卫的名声是不中听,咱们的确是朝廷的鹰犬,可也比你这胆敢勾结倭人谋算咱锦绣江山的奸人强!”
一抹鲜血从詹维的嘴角喷出,他急剧地喘息一阵后,干脆闭了眼睛把头扭在一边沉默不语,任是魏勉如何诱哄胁迫如何暴跳如雷都自巍然不动,这副油盐不进的姿态更加让人激怒。
裴青一把拦住将近失控的魏勉,躬身劝道:“大人,今日您也累了大半天了,不若此处就交给我好了!”
魏勉自上了岁数后就注重养生之术,明白自己今日不该妄自动了肝火,心口处的旧伤已经在隐隐作痛。于是轻微点头,边披大氅边自嘲,“我平生最见不得这种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满口的仁义道德一双眼睛进不得半点沙子的模样,轮到他自个的时候便是男盗女娼也是使得的。”
詹维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却终究没有睁开眼睛。
送走了愤愤不平的魏勉,裴青站在一边不由失笑道:“我可有日子没有看到大人动这么大的火气了,詹兄也是好本事!不过话说回来,詹兄昨晚漏夜杀人,也没想到咱们有本事这么快就站上门去将你缉拿归案吧!“
詹维的左眼皮轻轻地抖动了一下,却仍旧不语。
裴青却毫不在意,仿若闲庭信步般走到铁床边,搬起一把掉了漆的木椅子坐下,然后拿起铁刷子极舒缓极认真地在厚实的铁面板上擦拭起来,不一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