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里,正与知交好友在桃梨花树下品茗,而不是在这肮脏潮湿的地牢里,面对着桀骜不驯的犯人。
正恍神间,就听裴青幽幽一叹,“詹兄还错了一点,不是我们想知道什么,而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觉得哪些事情可以说说,我们就听听好了,反正我们才杀了辛利小五郎和他的儿子阿知拔都,想来现在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会有空重新到陆上一游的!”
地牢墙壁上悬挂着的壶形粗瓷灯爆了一下灯花,詹维重重冷哼了一声:“是我时运不济,落在你们的手里我认栽。我和晏超是同乡,家里都穷得叮当响,迫不得已才进了军营当了兵。外头有人高价收购军中消息,晏超负责搜集,我负责递送。”
抬眼看到旁边做笔录的人手下的字写得飞快,詹维从牙缝里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继续道:“只要那边采用,一条就是五两银子,格外重要的就要另外加价,我和晏超从来都是五五对半开。今年过年时,我和晏超为了分成一事大吵了一架。他仗着比我多读了几天书,多认得几个字,坚持要三七开,要不然就要出首告发我。”
詹维神色闪过一道狠厉,“因为对外联系之人一直都是我,他从来没有露过面。凭什么?我冒得风险最大,得到的却最少,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又怕事后追查,就将他伪成自缢的模样。”
裴青微微一皱眉,这番说词合情合理,有起因动机,有细节过程,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是为什么心里直觉有地方不对——似乎是太顺利了些!
不对,事态反常即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