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这才想起这位平常看起来温良无害的宋氏,原本出自京城武将世家。
傅兰香急步上前小心扶起吕氏,就见她一脸地青肿,已经看不到一块好皮肉了。心里不由悲愤莫名,“二婶婶,你纵是不满我祖母为珍哥定下的亲事,也不该对我娘下手,她只是个寻常的妇道人家,怎堪你如此欺凌?”
傅大老爷气得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拱了拱手道:“各位叔伯兄弟看到了,宋氏不敬长嫂,行事怪逆,不是疯魔又是怎的?我这就将她关入祠堂,省得她出来祸害他人!”
“咳咳——”
堂上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是傅氏一族的长者,论辈分傅老娘都要唤一声叔父,他轻咳一声颤微微地开口言道:“按说家务事我们不该插言,可是这件事老大你做得确实惹人诟病,我这当长辈的就厚颜说句公道话。老大你要是认定老二死了,就应该先把丧事操持起来,而不是忙着几个孩子的亲事。你要是认定老二未死,那他家女儿的亲事也的确轮不到你来做主!”
傅大老爷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吕氏怕耽搁了与知县家公子的亲事,但是这个理由现在是绝计不能说出口的。正想找个别样说辞,就听傅家老叔爷一脸语重心长地继续开口说话。
“老大你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家中柴米油盐事。而老二从十来岁起就成了家中顶梁柱,支撑起全家人的开销,这二十来年从未断过老宅的银子,这样你娘才翻修了宅子,置办了田产。现在,你的儿子已经要娶亲了,他的儿子才开蒙进学。做人要讲良心,莫人家一遭难,就挖空心思惦记别人家的东西,这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呢!”
这话就说得格外重了些,几乎是扒皮见骨,字字句句如刀割肉。
傅大老爷想出声辩解,却发现无论怎样说好像都夹杂了私心。脸皮上的血色就一点一点地退却,一时又羞又愧,瘫软在椅子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同桌的几个小辈面面相觑,都束手不敢多言。
傅家老叔爷站起身子走到宋知春面前,温言安慰道:“老二一向心善,自懂事起知道济贫扶弱,我们老辈人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他吉人自有天象,定会平安归来。你要守护好家宅看顾好孩子,莫让等闲欺负了,若再有不平之事,往东头送个信就是了!”
说完也不与旁人招呼,背了手径直出门外去了。老叔爷家的女眷们见了忙站起身子告辞,有与宋知春同辈的女人就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得空了来家坐!”
呼啦啦屋子空了大半,却至始至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