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金珠,昨夜睡在身旁百媚千娇的小妾,心里一片冰凉外加一头雾水。
牢房里,睡在略有些潮湿稻草铺上的傅满仓忽然间就醒了,然后就看见平常鼻孔朝天的牢头低头哈腰地陪了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一身文士打扮,三十来岁浑身上下无一件精致佩饰,却凭空让人感到他气度不凡,走在这阴暗牢房却如同在柳岸花堤信步一般自在。
那人缓缓地走过来,在忽明忽暗地油灯下露出一张白净面容,一双黑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看见傅满仓后微微颔首一笑,“傅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傅宅的黑漆大门洞开,傅满仓按习俗跨了火盆又用柚子叶洗了三遍澡后,才换了身月白直缀躺在院里的竹塌上。进牢房前那葫芦架上还只是星点的小花,今日看去已经结了指尖大小的果了,不过大半月的功夫让人生出人世两重天的感慨。
珍哥小心地把一壶冰镇过的果酒端过来,又拿了一只拳头大的玉碗倒了。酒色澄红,在莹白的玉碗里盛着煞是好看。傅满仓满饮了一杯,入口香郁绵甜,不由笑道:“好珍哥,你给爹爹拿的酒好是好喝,就是不够劲道,快去帮我再去寻寻!”
珍哥托着雪白的小脸蹙了黑浓挺直的眉毛揺摇头,“娘说让我好生看着你,莫放你去码头和船老大水手们厮混,在里头呆了好些时日定要好好补补才是!”傅满仓一贯知道女儿人小鬼大,却不料这般小大人的模样使出来,真真叫人慰贴到肠肺。一时稀罕到不行,就边喝酒边拿话逗她。
正说话间,就见自家媳妇儿端了盘当季瓜果,后面跟了顾嬷嬷和陈三娘提了食盒过来。打开食盒,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陈三娘笑道:“这是高丽参炖乳鸽汤,里面还加了点石斛,最是滋补又不上火,老爷多用些!”
傅满仓一时哭笑不得,“我是去了趟牢房,又不是去生孩子做月子,至于这么弄吗?这么热的天气补什么高丽参.……”正在那里碎语喋喋,就见宋知春横眼望过来的眼神里尽是威胁,顿时哑声了。
顾嬷嬷伸手给他添了碗汤后笑道:“老爷快喝了吧,莫辜负了太太的一番心意。您要是再不出来,太太急得都准备去劫狱了!”
傅满仓一时无语只得抱着碗灌了一肚子的汤水。
宋知春终于满意点头,“那什么狗屁倒灶的千户真敢胡乱安些罪名给你,我就要他好看。实在不行我就带了女儿跟你到海外去,听说那边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岛,一年四季长春有无数的鲜花野果,横竖一家人在一起饿不死就成!”
傅满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