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
徐直拿铁筷子戳着桌几上的红泥小炉,看着银炭半明半灭,浅蓝的火苗慢慢地舔舐着紫砂壶底,热气升腾将他的脸面笼罩着,似乎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良久才慢慢道:“赤屿岛离陆地甚远,我求了大当家下令不准海船出入,那两人既然没在岛上也不会走远,你加派人手再去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外面太阳曝晒,卢四海背上却有一股寒意。
他比往日更恭敬地退出屋子时,忽然想到徐直的绰号——扫地菩萨。原先他以为这不过是一句随口之词,时日久了才知道菩萨平日里吃斋念佛,惹急了他翻手便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那曹氏兄弟不知吃了哪里的熊心豹子胆,竟敢犯下这样的错事,只怕最后是难以善了!
徐直抿着稍显苦涩的蒙顶乌龙,徐骄抹着汗水进了屋,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顿牛饮,扯着衣裳下摆扇风,嘻嘻笑道:“秀姨今早看起来好多了,进了一碗用高丽参煮的白粥,宽婶说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
徐直看着这个刚收下不久的义子,面目那份机灵依旧,嘴巴上方已经生了一层浅浅的黑色茸毛,这些天家里伙食又开得好,身量拔高了一大截,眼见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英武。
徐骄让义父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得有些讪讪的,放下手中小巧的茶盏,笑道:“秀姨又让我去唤他表弟,就是那个宋真过来陪她说说话。请了两三回了,那小子老是借口有事怎么也不肯过来。我看他是怕大白天岛上那些姑娘媳妇给他抛媚眼,一个小子长那么俊俏干什么,他妹子荔枝都没有他长得好!”
徐直心中一动,只觉忽略了什么,旋过头道:“说起来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吧,我还没有跟这位救命恩人正经朝过面呢!”
徐骄一呆,抹了腮帮子上茶渍道:“这人倒是极好说话的,就是看上去冷冷的不太爱搭理人。我找到他家时他正在挑水,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百多斤的担子挑起就走,看得出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本分人,对他叔叔婶婶像对自家亲爹娘一般!”
徐直饶有兴致地点头道:“我听卢四海说这位才十五六岁,原本还要考秀才的,怎么还做挑水这些粗活呢?”
徐骄拖了旁边的一张硬木四面开光矮墩凑过来,道:“连饭都没得吃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不过这人能写会算心又细,要不然大晚上的只看一眼就知道曹氏兄弟掳了秀姨走,单凭这份眼力劲百里就挑不出一人来!”
徐直幽幽地望他一眼道:“这人这般能干,我要是也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