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风宴,热闹依然。
李裔文却独自寻了一个角落,神色黯然地看着这一切。只是眼底所倒映的,却不是这般境况了。
那年匆匆十八少年郎,纵情山水天地也归藏。
放怀诗酒疏荡狷狂。
流水过人家,余几许余香。
李裔文手指禁不住地敲击了起来,唇角微微挂起,似乎想起了往昔的岁月。
这……大概是他自大唐王朝破灭的数百年来,第一次微笑了。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裳不归拎着酒壶走了过来,坐到了李裔文身旁。
李裔文收敛了笑容,再一次变得面无表情。
裳不归笑道:“再次认识一下,我叫裳不归,现在是一名浪漫的写书人。”
“嗯。”李裔文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很孤寂,这样的你,应该也很痛苦吧。”
李裔文眉头微微皱起。
裳不归不等他反应,继续说道:“不介意的话,能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好。”李裔文点了点头。
裳不归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北域之地,有一名少年。他天资聪慧,武骨非凡,年级轻轻便有了不凡的业艺,经常四处行走,锄强扶弱。直到后来,他救下了一个落魄的外来人。”
“嗯?”李裔文眼神波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聆听。
裳不归灌了一口气,将酒壶递给李裔文,示意他喝酒。
李裔文摇了摇头,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那人死了,死在了少年的手里。”
裳不归仰头,一口气将酒壶中的酒水灌入肚里,微微打了个酒嗝。他擦了擦嘴,低声续道:“连同他村子里,四百五十九条生命。”
李裔文心中一颤,往昔再度浮现。再看陷入低沉的裳不归,竟隐约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他手掌张了张,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在裳不归背后拍了拍。
“哈,你看我,说个故事而已,把自己都感动了。”裳不归失笑。
李裔文问道:“后来,那名少年如何了。”
“后来啊。”裳不归晃了晃酒壶,道:“谁知道呢,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
“定然还是活着的。”李裔文看了看天空,心中补了一句:定然,也是比我更快活的。
“你呢?可以说一下你的事情吗?”裳不归看向李裔文,说道:“朋友相交,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