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朱登云所说,戒指的戒面在出土时就已经丢失了,他压根儿没见过,那他根本不会知道戒面是宝石的。就算他推说戒面是被盗墓贼私藏了,那么他还是没见到,也不应该知道的。
朱登云在周游的目光注视下,脸色渐渐涨成了猪肝色。他还是想挣扎一下,勉强道:“我以我的工作经验来判断的。这种形制的戒指,一般都是镶宝石,要不然,还能镶什么?”
“哦?琉璃?玉石?象牙?或者就是金银所制的印章?谁知道呢,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朱老师的经验,毕竟,您是专家嘛。”周游笑道。
朱登云扭过头,避开周游的目光。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想请教朱老师。”周游继续提问:“如果戒面早就遗失不见了,那么,在这戒托上的划痕又是如何造成的呢?”
周游将手中的戒指又向对面伸了伸,朱登云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一眼就望见了金质戒托上鲜明的刮擦划痕。那条划痕如此新鲜,任谁看都能看出是新近造成的,而绝非历史遗迹。
“也许是……”朱登云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了墙角。
“算了,朱老师,咱们都别兜圈子了。”周游收起了戒指,索性挑明了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朱老师,您和下墓的那个人认识吧?”
一层窗户纸被捅破,朱登云反倒松了口气,道:“认识。”
“您是文物局的,怎么会认识盗墓贼?”周游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们这一行,难免会和文物贩子、盗墓贼这些人产生交集,就像你们警察,不也有线人吗?”朱登云针锋相对。
“您别紧张,”周游笑道:“我们要找的是那个盗墓贼。”
朱登云哼了一声,眼睛却瞟了瞟房门紧闭的卧室。
“您能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吗?”周游问道。
朱登云挠挠油腻腻的头发,说道:“他大名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圈里的人都叫他土耗子。他盗过墓,不过没什么技术,也就是跟着刨土的,被抓住判过刑。出狱后,据我所知好像很少再下地了,现在在旧货市场练摊儿,暗里也倒卖过出土文物。您要是警察的话,不如早点把这小子抓起来,省得他糟蹋东西。”说到后来,朱登云竟有些气愤。
“这个土耗子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吗?”周游只是听民警描述过土耗子的样貌,并未亲见,再加上老师的说法,他不由好奇问道。
朱登云看了周游一眼,道:“扫帚眉,大小眼,要说特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