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学生们上课,是一件极其累人的事情。既要把知识点讲完,又得讲得有趣生动,保证学生们听进去、不打瞌睡,同时又不能太过强调趣味而把学生带偏离了学习的“正途”,这让不少老师直挠头。
程松阳在医学院代课的时间并不长,因此倒还没有被这个教学问题困扰多久。而且此人极其自负,他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是专家级别,上课讲什么自然学生就得听什么了。就算跟课本不一样,那也应该听从从临床一线来的自己,而不是过时了几十年的教材!
他这种讲法贴近实际,有一定的实用性,但同时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很容易将自己还在研究中的一些想法甚至是还未成型的认识顺嘴带出来,如果日后这些想法被证实了,还算是自己有“先见之明”;但如果被证明是错误的,那就会留下“吹牛不上税”的美名在学生中间,代代流传不息。
但程松阳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名声有没有被当时不成熟的言论所打脸,他担心的是,自己是不是一时高兴说秃噜了嘴,说的太多了?以至于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被这小子揪住了什么?
因此,他现在紧紧盯着周游,看他要说出什么话来。
周游回看过去,就对着程松阳的眼睛,轻轻道:“你当时谈论意识谈到了兴头上,说自然界万物都有意识,哪怕看起来不会动的植物也存在意识!而且植物与植物之间的意识交流、信息传递,是靠释放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来达到的,换句话说,这种化学物质就是植物意识的载体,就像人类的语言、文字一样……”
程松阳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只听周游又接着道:“程院长,程老师,在这之后你又说到,人类虽然随着进化,发展出来了文字、语言来沟通表达自我意识,但是,像植物一样,那种释放化学物质承载意识的、最为原始的行为依然存在,并未被淘汰……”
程松阳的背越挺越直,抱着的双手也放了下来:自己当年说过这些?
“程老师告诉我们这些学生,人类之间散发化学物质传递信息意识,虽然已经被语言文字所代替,不再负担沟通的作用,但其承载意识的客观事实,却依然存在,只不过慢慢的已经被人所遗忘掉了!”周游看着程松阳,加快了语速:“如果你的这个研究或者说推论是真的的话,那么你完全有可能在这些年不断充足完善这项研究,直到今日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
程松阳一直自诩修养极高的,此时他两腮的肌肉抖了几抖,终于没有爆出粗口,而是拧出一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