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得。他原本认为这一个说不通的地方可以当成驳斥孙重供词的重要突破口,谁知道人家只是因为认错了字……
“我……我以为是‘同样’的‘样’字呢……”孙重竟也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要是当年我知道是那个‘恙’字,也许选择就不一样了呢……唉,没文化太可怕了……”
“可你就算知道了正确的字,也未必能改变当初的选择呀!”周游淡淡道:“古书里有关‘恙虫’的记载,和你养的那个恙虫,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哦……”孙重听了,不知自己该表达出怎样的情绪?他干脆转向付东流,道:“你们今天的提审,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我加刑?我觉得这个地方已经算是极刑了,你们还要加的话,干脆赐我一死算了。”
“不是这样的,”付东流忙道:“我们是针对当年档案里没有搞太清楚的几个问题,想来跟你求证……”
“哦……我对那‘恙虫’的认识,完全来自于那个人……”孙重似乎很不情愿地回忆道:“那个人……即使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那样的信任他,他说什么我就听……他是不是控制了我的思想?”
“控制谈不上,充其量只是顺势推了你一把而已。”付东流道:“你那个时候太过孤独,又没什么朋友,更是在生活遭遇危机的时候遇到了他……所以,你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不愿意失去他,自然就会言听计从……”
孙重低下了头,让乱蓬蓬的厚重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
“你根本不知道恙虫是怎样的一种生物,但那人要求你养着,你就好生养着……所以在后来他让你将虫子播散出去的时候,你也是毫无异议地照办了,对不对?”付东流追问道。
“……是。”孙重依然没有抬头。
周游知道孙重是在懊悔。否则孙重也不会自己走出来投案,更不会自己要求重判自己。
档案里记的很清楚,孙重在交待完一切之后,明明白白地说:“请判我死刑。”
周游知道那是一种赎罪的心理。孙重应该是在发现恙虫害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周游记得档案里记载,孙重有养了恙虫大半年,2002年年底的时候,恙虫从透明又变成了芝麻大小的黑点,密密麻麻地悬在小瓶的紫色液体中,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又出现了。他告诉孙重,虫子长成熟了。孙重很兴奋,问那人,这虫子是不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