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的笔尖停在笔记本上,轻轻赞道:“领导,实在是高啊!”他的心情很复杂。不得不承认,付东流的分析句句在理。而且,之前的桩桩件件案子,那个上不知名姓的少年,的确难以摆脱嫌疑,就连周游自己都怀疑他不止一次。
可是,周游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会真的这样做。他难以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暗自包藏着如此恶毒的恨意,不惜用疾病、冲突、意外、袭击、谋杀等种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伤害完全无辜的人。
如孙重所说,那个人,像水晶一样啊,剔透而易碎,这样的人,不应该有阴影存在的。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却又处处留下难以解释的晦暗,这样的矛盾,该怎样解释?
周游悄悄叹一口气。
“你还有没有要说的?”付东流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周游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发现领导是在对着孙重说话。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孙重的表情被糟乱的头发胡须遮掩着,但语气里仍难以掩饰一丝遗憾:“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那好,此次提审结束。”付东流从地上站了起来,示意周游也动作起来。
“这就走吗?”孙重有些恋恋不舍,道:“难得有人跟我说说话……我刚把舌头捋顺了,你们就要走……”
“我们是在工作好不好?哪有时间陪你聊天……”付东流嘟囔着,朝囚室门外走去。
“再见。”周游对孙重笑一笑,也跟着付东流往外走。
“他就像一件易碎的古董……”孙重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过来,周游站住回头看着这位“C—2003—CH”,一脸困惑:“你说什么?”
“别伤害他……”孙重说完这就话,白牙收了回去,径自躺倒在了囚室的角落里,再没有了声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关上“C—2003—CH”囚室的门,周游向付东流问道。
“关久了,难免会多嘴说些有的没的……”付东流领着周游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说道:“不用把这些人的每一句话都太在意,你得学会甄别……”
是吗?付东流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放在孙重最后说的话上面,似乎并不合适。孙重似乎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但周游来不及多想,只听付东流又在前面叫他道:“周游!快一些走,下面咱们要提审的这个,跟刚才的C—2003—CH相比,可是个硬骨头啊……”
周游快走几步跟上去,问道:“领导,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