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季氏说完刘氏带来的消息,秋逸然整个人呆住了,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自己真的一点异样感觉都没有。还有……还有……如秋竟然真的怀孕了?可她自己都没察觉吗?他笃定,如秋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立刻告诉他,不论是妄图表功、母凭子贵,还是想要挟于他。
季氏叹了一口气:“你们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即使第一次就怀上,也就是一个多月。这么浅的月份,就是生养过孩子的女人都未必能及时察觉。”
坐在正位上的庆元侯脸色如墨,好半天都没有吭一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二赖子,大树头街上那户姓赖的人家?四年前,酒醉夜归的他突然来了兴致,亲自驾着马车玩,结果狂奔的马车将在邻镇忙完活计匆匆赶回家的赖大发卷倒,先后遭到了马蹄和车轮的碾踏。而酒醒了一大半的庆元侯只是皱了皱眉头,咒骂了扰他兴致的赖大发几句,让车夫将昏死过去的赖大发拖开,自己钻进马车,要扬长而去。
不想赖大发的长子赖大宝出门来接他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冲上来栏在马车前面不让走。
庆元侯气急,怒吼了一句“敢拦我庆元侯爷的马车?找死!”边骂边夺过马车夫手上的鞭子猛地一抽,吃痛的马匹又直接踏向了赖大宝……
等赖家其他人和街坊邻居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赖大发已经死透了,赖大宝也是奄奄一息,只说了六个字“庆元侯爷……马车……”就随他爹去了。一个卷缩在街角的瞎子乞丐告诉赖家次子赖二宝他听到的那句“敢拦我庆元侯爷的马车?找死!”
不过,第二日那个乞丐就不见了,也再没有出现过。
小老百姓状告庆元侯爷,结果可想而知。虽然仵作能查验出赖大发父子确实死于马蹄踩踏和撞击,但没人能证明是庆元侯府的马车撞的。
赖家失去了支柱,没有了经济来源,一下子坍塌了。半年后,赖大发的妻子病痛之下,也抛下两个儿子去了。十四岁的赖二宝带着弟弟靠打零工和小偷小摸、坑蒙拐骗活了下来。人们渐渐忘了他们的名字,都叫“二赖子”“三赖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庆元侯爷早就忘记了那件事,不过是两个贫贱草民的性命,他哪里会放在眼里?没想到啊,正是那贫贱草民的儿子,两个混混赖子,竟然不声不响地盯上他儿子,用这么阴狠的招数掐住了他们庆元侯府的喉咙。偏偏那卢大虽低贱,却也是不好惹的,尤其他背后的靠山,更不是他们庆元侯府敢得罪的。
真真是“斩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