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的眉间抽了抽,他明白了,是他太想当然了,还是姑娘谨慎,对人心看得透彻。
“至于太过忠心的忠仆,”知若继续道,“他们对他们原先的主子越是忠心,就越难融入新的角色。”
莫忘点头:“我我知道了,大姑娘放心,我不善于看人挑人,但是还有强伯在呢。”这也是他每次需要添人就想到找强伯的原因,强伯对买人很有独到的看法和经验。强伯挑来的人,经过调教训练后,十个里面少说有六七个是好用、得用的,剩下的三四个,可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品性大都没有什么问题。
知若认同地笑了笑,挑人、用人可是门大学问。说起来,虽然梅庄上的奴仆待遇处境远远胜过其它地方,但是惩罚也是很可怕的,这在他们进梅庄时都有被再三警告过。到梅庄以后新进的那么多人,加上原来的老人中,只有两个被发现不轨心思,一个挨了三十大板后被卖到西北最低级的楼子里,另一个因为受过护卫训练用过弓弩,被割了舌头卖去西北矿场,处置那俩人时,强伯和莫忘都是让庄子上所有奴仆集中观看的,以儆效尤。
关于这一点,知若和强伯几人都是意见一致的,他们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只要忠心守本份,梅庄就是天堂,否则,比地狱更可怕。莫忘更是当众残忍地说了一句,不忠就是不忠,只要有切实证据发现不忠,即使还没来得及造成后果,也别想减轻处罚。
当时知若虽然只是远远看着,仍然能感觉到莫忘的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不由地又去想那个问题:莫忘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知若本以为,季氏回庆元侯府肯定要大闹一场,估计又要弄个满城风雨。没想到,风平浪静,不过两日,季氏就由秋逸然亲自护送着回家庙了。
微怔了一小会儿,知若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一直凭记忆认为某人是什么什么样的,却忘了,很多人很多事都会随着境遇的变化而大不同。前世,秋家的名声没有这么坏,又有她交出的庞大嫁妆,庆元侯府可以说是一扫阴郁,蒸蒸日上,秋逸然更是如雄起新贵般春风得意,季氏自然有精力、有银子对唯一的亲生女儿千娇万宠,百般维护。而今世,呵呵,女儿的姻缘和两个儿子的前途相比,自然处在了下风,何况因为她的连累,秋嫣然的亲事确实本就困难,想嫁入官家都不容易,更别说门当户对了。
若是在现代,女子还可以离家,可以抗争,但这是父母之命大于天、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古代啊,不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