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妹放心,”梁大山对自己手下的人还是很有信心的,“顺风镖局京城分部的大掌柜梁左原是多年的暗卫,因为之前受了重伤伤及肺腑才转去镖局。梁左对黎先生也很熟悉,这次我们回来过年,黎先生的安全就由梁左负责了。”
知若知道梁左,也是父亲原来的暗卫,是那次关公庙火遁离京人员中的一个,伤势最重的一个。
梁大山继续道:“现在黎先生身边还有一个小厮平安,是达愿坊新近才通过刺探考核的一名小成员,不到十二岁。平安看着油头滑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加上年龄小的便宜,很善于同各色人等、包括三教九流的人周旋,实际上却是一个心细如发、天性谨慎的孩,天生适合我们这一行。我让平安跟在黎先生身边,一来平安机灵,能替失忆的黎先生遮掩;二来,待黎先生恢复记忆,平安跟着他也能学到许多。”
“大哥你总是考虑的很周详,”知若真心赞道,“不过,点将大典之后,无论黎先生是否想起什么,都先蛰伏在白水镇吧,莫要轻举妄动,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杀了某个人报仇,而是要为父亲正名。”更何况那个仇人绝不是好对付的。
知若准备过了正月十五就出发,此次外出至少也要三四个月,谁知道期间黎先生会不会突然恢复记忆。若是黎先生不能确定仇人是谁还罢了,若是能,她还真的不敢保证,这几个对父亲忠心耿耿的汉子会不会立刻失去理智拼死一搏。
梁大山微微愣了愣,正色道:“大妹妹请放心,我们不会再冲动了。”那时候眼睁睁看着大将军惨死在他们眼前,紧接着又传来芊昕郡主自尽的噩耗,他们脑中能想到的事,除了营救极为少爷姑娘,就只剩下报仇了。只要能血刃仇人,他们尽数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可是,自从按照知若的想法建立了明处的顺风镖局和暗处的达愿坊后,随着他们各种软、硬实力的迅速增强,以及他自己理智的回归,他也越发明白了知若的苦心。别说仇家隐藏的极深,还很可能是位高权重的皇天贵胄,他们想刺杀、甚至同归于尽都不是那么容易,就算真的刺杀成功了,义父义母还能活过来吗?义父名头上顶着的谋逆嫌疑就能去掉吗?尹家仍然低人一头,连从前巴着尹家大房的那些人都想着来踩上一脚。
所以,他们现在深刻理解了知若“要报仇,更要复兴尹家”的目标,这也成了他们刻进心里的责任。
“那就好,”知若笑道,“冲动赴死永远比忍辱负重容易,要不怎么说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呢?对了大哥,黎先生现在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