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若屈膝行了个礼,淡淡道:“尹良娣抬爱了,虽说同姓尹,五百年前是一家,但自家祖父那一代起,我们这个尹家就是独支,没有本家了。知若虽是个小女子,也知道祖父遗命不可违逆。故,恕知若不能同尹良娣称姐道妹。”
“哟,这算不算一朝得势六亲不认啊?”赶过来看戏的三皇子侧妃谢兰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算今日你两个弟弟出了些风头,丽环姐姐这个太子良娣肯认你这个族妹,也是你的荣幸好吧?你两位叔叔已经代表你祖父回归尹家本家了你不知道吗?就算你说你们已经同那两位叔叔断绝了关系,但你祖父呢?你也要说是断绝关系了吗?”她同尹知若无仇无怨,纯属看着不顺眼,本已打落尘埃的人还如此出头露面做什么?
知若盈盈一笑,笑容里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讽意:“这位贵人应该也是皇家的人吧,即使不是正室,毕竟也是皇家的人,说这些话不怕被人误会助纣为虐,做欺君罔上、欺瞒祖宗的事吗?”
欺君罔上?欺瞒祖宗?谢兰思骇了一跳,“大胆,你个罪臣之女,竟然敢当面诬陷我这个三皇子侧妃?”
周三姑娘在知若旁边轻声解释了一句:“这位是三皇子侧妃,太后娘娘的侄孙女,静宁侯府嫡出姑奶奶。”
眼见围过来越来越多人,知若不慌不忙,语气依然淡定,还增加了一丝犀利:“首先,皇上并没有定下家父的罪,请问您这句罪臣之女从何而来,是三皇子殿下定的,还是静宁侯府?早上我才见过太后娘娘慈颜,她老人家慈祥仁爱,并没有把我当作罪臣之女。”
“你……”谢兰思本来就抹了不少粉的脸更加白了,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反驳?突然有了不妙、想溜的感觉。
“其次,”知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众所周知,尹晖大人兄弟俩当众宣称与家父断绝关系,谢侧妃却口口声声‘你两位叔叔’,还暗指是我们姐弟主张的断绝关系,是何意思?帮助两位尹大人欺君罔上?”
谢兰思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脚发软……
“最后一点,”知若的声音此刻对谢兰思来说如同恶魔之音,“家祖父脱离本家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留下遗言死后另立祖坟,直到现在家祖父还葬在京郊家父母买下的那片祖坟地。请问,尹晖兄弟两个自作主张违逆遗训是值得推广的事吗?谢侧妃就如此欣赏这种欺瞒祖宗的行为?再有,家父才是嫡长子,家父这一支没有承认祖父回归本家,谁有资格?”
最后一句,在场之人都能听出知若话里满满的傲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