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直视俞菱心的眼睛,“你若当真不喜欢见我,那我走就是了。”
那你倒是走啊!
俞菱心张了张嘴,这句话仿佛就在嘴边一直转圈,但来来回回转了三四圈,最终她还是没说出来,转而微微垂目:“我……我就是觉得见面也太频繁了些,且你每次也不与我先说一声。”
荀澈笑道:“这样还算频繁?那将来日日皆在一处,岂不将你烦死了。”
认真说起来,这样的话荀澈明着暗着也不知道说了几次了,俞菱心听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只是今日刚刚从文安侯府里出来再提这话,她心底却又隐约添了一丝烦意,便将脸微微转开。
“怎么了?”荀澈立时察觉了她的心绪变化,皱眉问道,“可是母亲说了什么?”
俞菱心摇摇头:“当然没有,夫人很和气的。”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荀澈仔细去看她的神色,想了想,便轻声问道,“难不成,是担心咱们的事不会顺利么?”
俞菱心倒是早习惯了这样被荀澈一语道破,他的眼光之毒,有什么看不出的。她垂了眼帘,没否认,只是也没说话。
说到底,前世里她回京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俞家人贬官的贬官,罢职的罢职,破落到连祖宅都不保,而她自己的嫁妆也被母亲齐氏挪用了十之七八。
论家世论资财还是论年华,都可以算是京城官女之中的下下之选,但仍旧得以嫁入文安侯府,还是因为荀家自身同样玉山倾颓、家破人亡,连承继爵位的荀澈也不过只余半年寿命。
那样的情形下,哪里有什么好人家会送女儿过去伺候病榻,随即终身守寡。
可如今再世为人,荀家必然安枕无忧,荀澈的青云之路她不用细想也可能预见。上辈子承恩公府与朱贵妃,还有沂阳侯府与文皇后,谁不是占尽天时地利的先机,谁没有向着荀家与秦王抢先下手,到最后还不是都被荀澈拖着那样一副残躯一一反杀。
这一回朱贵妃和文皇后可是连先机都没有了,文安侯府今后的煊赫荣光,必然百倍加添。
与此同时,虽然如今她也在尽力保住俞家不要败落,但俞家就算不败落,以父亲俞伯晟的能力,可能终此一生,都未必能真的走到正三品工部郎中的地步,哪里能与文安侯府、晋国公府这样有功有勋的实权公卿相比。
自来京中的高门联姻,虽然也要考虑人才品格,但更要紧的考量还是家族势力、家世家风。尤其荀澈是承爵的世子,文安侯夫妇对他未来妻子的期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