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跟在褚洄身边负手而立,站在邬江边,看着底下滚滚的江水,扬声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兄弟们,过了这江我们就到陌州了,再过半月就能抵达武州燕京。都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两千余名士兵整齐地站在江边,军容肃肃,吼声洪亮。穿着整洁的镇西军灰黑色军服,引来旁边几个零散渡江的百姓旅客的瞩目。
那看来的目光有好奇,有崇拜,有欣慰,有欢喜,皆是大燕百姓对豫王和镇西军的爱戴与感激之情。
赤羽下了军令命两千余士兵以百人为队,分别倚仗那江面上唯一一架约莫两人宽的铁索桥依次渡江。以斥候营为首,步兵营次之,鹰卫殿后。
叶挽领着甄玉和其后斥候营百人,等待着百姓们都从铁索桥上离开了之后率先渡了江。这种铁索桥看上去虽然恐怖,但其实挺牢固,只要注意脚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危险,对经验丰富的镇西军来说丝毫没有难度,更何况有不少百姓都在他们之前先用这桥度了江。
斥候营七队的士兵们第一个踏在了陌州的土地上,安静地等待后面的两千多人渡江。
叶挽寻了个地方悠然坐下,仰头问道:“这几天一直在听你们说曾后如何朝廷如何,谁能告诉我曾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怎么听上去比瑞嘉帝还要位高权重?”她已经好奇很久了。一国太后应该是皇后之母,为什么还有宣镇西军入京述职的权利?虽然豫王拿来的圣旨上盖着皇帝印玺,却听大家总是把矛头指向那本应在后宫掌执宫闱之人,曾后在这大燕权势的中心,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此时都是七队自己人,段弘杨等人没什么顾虑,夸张道:“叶哥你是不是哪里来的土著啊,连陇西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你真的是大燕人吗?”
叶挽无奈道:“从军之前十几年我都在叶家后院呆着,谁人没事会给我讲京中之事?你问周建,他肯定也不知道。”
周建适时地点了点头,他虽然小时候偷鸡摸狗地在各大茶楼酒肆乱窜悠时,听过别人说过几句,但也很少关心过,听的并不全面,仅仅知道如今大燕朝廷上下都是曾后掌权罢了。
“哎,你们这真是……好吧好吧,那就让段爷来告诉你们!”段弘杨得意洋洋地捡了片树叶子,拢成扇子的样子对自己扇着风,做出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当今太后曾后啊,闺名曾如水,是老庆国公的嫡长千金……哦,对了,说到老庆国公曾丘云,就是如今曾家的当家人,虽以年逾六十,到底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