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道不敢,这才在曾家下人的组织之下,一个一个依次上船。
叶挽站在画舫船头,遥遥望向那岸边熙熙攘攘拥促成团的绵绵白莲,有花有苞。
曾家丫鬟说曾零露从南方移植培养的观音莲时,她还以为是那翠翠胖胖的多肉。眼见着才发现是那一捧捧剔透白壁,心蕊嫩黄的重瓣白莲,底下莲叶已呈翠绿的厚实状态,花瓣在暖融融的阳光下随着微风轻摆。
只是莲花喜静,多植于池塘泥沼,曾零露能将它们在燕京城外的河畔养活实属不易,更别说能容纳百人的偌大画舫吃水深重根本无法靠近花群。只得凭栏相望,在醺人的宴饮之中遥观那些白翠相拥,模糊天地的风光。
说是赏荷,不如说是赏人。
画舫巨大,有上下两层,珠翠环绕金银为饰。其内摆放座椅茶具皆是上佳臻品,无一不透着曾家的繁华富贵。
曾后并着婉妃等人在二楼视野较开阔的亭内与少数亲近的闺阁千金闲话,其余公子小姐们三三两两成团遍布在各处。画舫外圈布以透明轻纱,让人避开曝晒阳光的同时,也得以毫无阻碍地透过纱幔沐风观景。
舫内各处都贴心地摆放着点心酒菜,气氛慵懒又融洽。
有太后在此,褚洄身为一品武将自是不可能像其他闲散公子一般聚在船头船尾说天侃地。他平静地坐在二楼亭内,颀长的身姿微斜,以胳膊撑着栏杆。幽静的目光投放到下方船头处与几位武将后人家的公子闲聊的白衣少年身上。
少年白衣翩迁,衣着简单却掩盖不住惊人的风华。她眉目清秀,细致温雅,鼻尖挺翘,只是唇色偏淡,即使微笑也带着些许疏离,显得整个人气质冷淡了几分。
褚洄绝佳的眼力能在高处清晰地看到叶挽浓密弯翘的睫毛,顺着带笑的眉眼弯起,在金辉之下投射出一片扇形的小巧阴影,随着轻笑声在微风中颤动。他托着腮,表情波澜不惊,脑海之中却已然悄然贴近底下的瘦削身影。
习武之人总是愿意与高手靠近,叶挽笑着与几位武将家的公子闲聊一些西北军中的见闻与闹得祸事,背上汗毛却根根竖起。从刚才开始就有一道热切又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那熟悉的感觉令她不由觉得背脊发麻。
那位阎王怎的和太后呆在一处还有闲情逸致盯着自己看个没完?
就在她有些摒持不住要回头与那盈盈桃花眼对视的时候,目光的主人突然收回了视线。
“洄哥哥,见面这么久了都来不及好好叙旧,你这几年可安好?”一个轻柔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