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击溃北汉,那当真是一件谢家军举军荣光之事了!他们驻军北境几十载,若能有此殊荣,只怕燕京那边也再不敢轻举妄动对他们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枪尖挑起的黄沙,洒满天际。
夕阳下的战场带着血腥的迤逦与凄寒。
十三万燕军加上两万余武州守军,每个人今日心中都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击溃眼前的北汉士兵,击溃那木亚,击溃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汉王庭。边境和平六年,因着种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和秘密再次拉开战争的序幕,而逾期两月,他们将再次亲手把战争的种子从北境百姓的家园旁边挖出赶走。
那袭黑衣,有如夕阳之后高耀的辉月,泛着蚀骨的冷意,却高高笼罩大地,驱散浓稠的黑夜,为夜晚带来光明。
嘶吼连天,战鼓擂擂,兵戈之声不绝于耳。
底下厮战的人越来越分明,倒下的北汉人远远多过于穿着红衣银甲的谢家军,一波又一波。
褚洄高挑枪尖,遥指远处山坡,运用内力将冰冷刺骨的声音无限放大:“那木亚,你不是要单挑吗?来,本将军今日满足你这个心愿。”声音掩盖住了拼杀的吼叫,掩盖住了马蹄铮铮,带着无限的嚣张和恣意直传入远处那木亚的耳朵。
那木亚站在山坡上,强忍着冰冷的手脚,今日一战注定要败,后路都已被褚洄那个阴险狡诈的东西堵死,他想撤退都撤退不得。
更何况也没有那个条件再给他撤退了,今日非胜即死。
他在身边侍卫满脸不赞同的目光下取过自己特制的长刀,阴鸷的双眸中迸射出无尽恨意。“好!”他纵身一跃,加入战圈,身边侍卫阻止不及。
两军主帅单挑,即使大家再想停下来一看究竟,现实也没有那个条件让他们停止战斗。身边有虎视眈眈的敌军在,他们没有那个资格罢手观战,即使内心如挠痒痒一般磨人,他们也必须挺直了腰杆子继续下去。
远处玉岩关的城墙上,伫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披着便装常服,梳着干净利落的长辫。
叶挽静静地站在墙头观战,漆黑的眸子被远处那个光芒四射的背影所吸引。苍劲,嚣张,每一个举动都带着无尽的霸道,仿佛天生的王者,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跟着他行动。她没有下去帮忙,因为战事已成定局,那木亚坚持了两个月,还是要败了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倒是命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叶挽背后出现。
叶挽没有回头,只勾起嘴角带着淡笑回应道:“是啊,我的确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