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记在心里了,定会好好补偿于他,你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宁宇若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看到你伤心若此的。”
“娘娘,微臣自然是知道战场可怕,只是……”曾如琥猛地回头,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盯着褚洄几人,“只是我儿堂堂一介副将,为何会亲上战场,还在这么多亲卫的团团包围之下身中数箭,我是否可以怀疑……是褚将军的判断和指挥有误!”
他这话说的诛心。儿子死了就死了,我就当他是真的死在北汉人手里为国捐躯了吧。那到底为什么整个谢家军重伤身亡的人数加起来不过一万,叶挽他们一个人都出事,连伤都没有一点,偏偏就我儿子死了呢?是不是你褚大将军特地派他去送死的,有公报私仇之嫌呢?
朝堂一片哗然。瑞嘉帝刚刚赏赐过褚将军,庆国公就把儿子的死怪在褚将军头上,这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给陛下一个没脸么?
瑞嘉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同样脸色黑如锅底的还有曾后和曾老国公。
曾丘云心中微叹,自己这几儿几女,唯有如水跟他性子最为相似。如琥到底是性急了些……褚洄当众承认了是他杀了宁宇又如何,伤了宁宇的箭矢是武州守军的,追溯起来大家面上都不会好看,这个亏他们是吃定了,必须吞进肚子里。现在沉住气,再想方法除去褚洄不就得了么,现在争辩能又什么用处。
庆国公的发问其实也是诸多百官心中的疑惑。
这一仗可以说是打得非常漂亮,伤亡人数不足北汉伤亡人数的二十分之一,可以说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那为何曾家公子身为一军副帅,独有他一人身死?
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大殿正中央傲然独立的墨衣男子,他幽幽站立,即使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没有半分不自在,仿佛天生就是人群中被瞩目的焦点。
在曾如琥越看越恨,越看越急忍不住发问第二句的时候,褚洄突然轻笑了声,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向曾如琥,薄唇轻启冷然道:“庆国公怎么这么天真。”
“你什么意思!”曾如琥眯起眼,总觉得从褚洄嘴里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战场非儿戏,若是曾公子是抱着随便玩玩再怎么闹也会有人擦屁股的心态去的北境,那本将军只能说,他死了也是正常的事情。”褚洄凉道,他毫不留情的开口指责曾如琥。“北境二十万大军,肩负的职责是退敌与捍卫,而不是千里迢迢地跑过去保护一个从小在燕京金窝软床的温室里长大的娇公子。他若不想参战,自是留在曾府就好了,去玉岩关捏泥巴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