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已是酷暑,就连燕宫之内都整个儿被晒得懒洋洋的令人无端的觉得烦躁。
红墙黑瓦被曜灵烘烤,摸起来滚烫的很。
瑶华宫内,四处都放着巨大的冰砖,融化吸走的热气才使宫殿稍微凉快一些。殿内软塌之上,坐着身穿轻薄华服的曾后,斜倚靠着软塌,任由身后一脸阴鸷的冯凭替自己用羽扇扇着风,曲解炎热。
“这花无渐也太不是抬举了,竟敢拒绝哀家的赐婚,不过是个低贱的商贾罢了,能尚了公主是他的福分,也敢跟哀家拿乔,哼。”曾后葱白的玉指从剔透的水晶银盘中拈起一粒剥好的冰镇荔枝塞入嫣红的口中,嘴唇沾上点点水光。她皮肤细嫩,鲜有细纹,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一点都不像已经年近五十的样子。
冯凭道:“这个花无渐不可小觑,曾与一名暗卫联手将奴婢打成重伤,身手了得,武功高超,寻常法子只怕是伤不了他。”
“他年少便支撑花家,自然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只是这些年他一人走南闯北的,鲜少出现在燕京,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真是惹人讨厌的很。”曾后冷哼道,“去查查他到底是什么底细,大燕首富的位子……到底还是太碍眼了。”
冯凭俯首称是,想了想突然道:“花无渐来这一手显然是算准了想搭上豫王的船,摆明了要与朝廷作对,娘娘看……”花无渐不过是个跟褚洄一般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在他面前耍花腔,真是该死的很。他身上还残留着不少花无渐的软索留下的伤痕,每每看到就让他觉得万般的羞辱。
“查查他的底细,哀家就不信萧天鸣那种人会信任于他。若是有机会,在其中做些手脚,让他们狗咬狗去。”
一旁守候多时的曾如琥突然开口说道:“娘娘……萧天鸣那边,就这么放任他坐大吗?整个陇西咱们几乎都插不进手脚,若是再如此下去,只怕……”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着急,宁宇那孩子的仇哀家一定会替他报的。萧天鸣的势力错综复杂,哀家虽没有什么把握动他,可是你别忘了,还有西秦那边盯着呢,西秦那位王爷与萧天鸣是不共戴天的死仇,用不着咱们出手,自然有的是人收拾他……咱们只需配合打压打压他便足够了……”曾后翘起尾指放在眼前端详,脸上一派从容淡定。有西秦那位王爷掣肘,萧天鸣再厉害又能如何,还敢打上京城来谋权篡位不成?她美目流转,忽而又瞪了一眼曾如琥,“要不是曾家死士无用,又怎么会杀不了褚洄,让他在你我眼前这般嚣张?褚洄一死,萧天鸣自然相当于失了半条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