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额角滑下的雨丝为白皙的脸增添了一抹苍白。她微抬起头,被一个又一个后脑勺挡住,看不见褚洄,只能遥遥地看到台阶处所搭高台上拜访的各种仪式用的道具。
寅时至,敲响宫内铜钟,无乐,“咚咚”的声响如擂鼓般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响彻燕宫。
“吉时至——”
礼官唱道。
一素衣男子应声从殿后走出,每一步都稳如磐石,缓慢有力。他面目清秀,神态庄重,未施半饰,青年模样。
瑞嘉帝着朴素白衣,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四男四女八名宫人,未打一伞,任由中雨打湿肩头,打湿了披散的长发。
叶挽看着从殿后走出的瑞嘉帝萧万疆,情绪复杂。这个一国之主,竟然是她同母的兄长。而如今,这位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多少联系的兄长就要在万众瞩目之下,行本朝的及冠之礼,宣示成人。
今日之礼,由前太子太傅荣大人主持。荣老大人应声走至台前,背对宾客,面对瑞嘉帝。瑞嘉帝每走百步皆要与荣大人点头致意,每过一个拐角要行揖礼,以示对宾者的敬重。三礼毕后,瑞嘉帝已行至高台之上,背朝百官而立。
曾后在瑞嘉帝行出之后便坐于高台之上,神情端雅,面带微笑。但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是骄傲喜悦过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高台之上放着一大一小两把金椅,曾后坐在较小那张金椅之上,面对着一身素衣的儿子,微微叹了口气。
钦天监官员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手执明黄圣卷,清声念叨:“燕历百年,山河清明,国荣昌盛。自太祖起……”
他足足念了有半个时辰,才将大燕这一百年来列祖列宗的各项丰功伟绩皆列一边。又道:“今燕丁七年,瑞嘉帝萧万疆,厚德载物,丰神俊疏,仁善尽美,度廿载至冠冕之年,锦贺彩词,愿卿笑颜。……特请,太子太傅为宾,授礼!”
雨势越来越大,广场上清清点点,除却荣老大人接过的话头继续行礼,就只有噼里啪啦的雨珠砸在地砖上的声响。
瑞嘉帝行冠礼,下瑞雨,倒是有不少人怕事都要伤风感冒了。
语毕,瑞嘉帝行至两座金椅之间,双膝跪地。由于先帝昭阳已甍,所以放着一大一小两把金椅于台上,面朝太庙列祖列宗,君跪祖宗与父母。荣老大人结果内侍金盘中的栉子,行至瑞嘉帝身后,一下一下的为他梳着头。那被雨水打湿的长发,在梳子下更加顺滑齐整。
比起当初在云州叶家时参加过得叶云霏的及笄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