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暖帐,珠帘深深。
房内鸳鸯锦被铺陈,烛影在帘上倒映出一个倩影,风姿绰约。
红盖头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掀了开去,孤零零的飘在床榻边上,与背后的大红喜被融为一体。被上还撒着红枣,桂圆,花生等寓意着早生贵子的零食。床边那人身穿大红嫁衣,满戴金铃,红似火,赤如焰,环佩叮当,与这满布喜气红烛的房间交相辉映。
但房间布置再为喜庆,那一张薄施脂粉的脸却是冷若冰霜,与周遭的环境大不相配。
叶挽浑身乏力的僵硬坐在床边,为了控制她今日不出幺蛾子,元炯加大了下的药的份量,令她全身如被抽筋去骨一般毫无半点知觉,只得像木头似的坐在床边。她已经在这儿坐了好几个时辰,从艳阳高照的白日一直坐到如今天沉如墨,外头并没有听到什么不合时宜的骚动声,也没有火药的炸声,说明褚洄并未中计,让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眼帘低垂,长长的睫羽被烛光映着投射在眼睑下方,打成一面扑朔的扇形阴影。配上嫣红如血的口脂,无端的让她生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来。
元炯……元炯……元炯!
叶挽白皙的手指无力的攥在手心里,心中不由把这个名字颠来倒去的默念。只有他才想得出这么毒损的阴招来!她不禁咬住下唇,贝齿在红唇之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痕。
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伴着些许醉人的酒气,使昏红的房中更增添了几分迤逦之意。外头喜气声不绝于耳,被来人幽幽转身关上的房门隔绝在外。
元炯如斯变态,尽管已经调换了新娘,却还是将一个偏僻院落中的房间布置成了洞房的模样,不难猜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叶挽没有抬眼,只隐隐藏起被自己啃得有些尖利的指甲。都是废人一个,她不信她今日还真会栽在元炯手上。
元炯着一身暗红锦服,衬着本就苍白俊逸的脸更加白皙,甚至显得有些羸弱。不过叶挽深知,若是谁敢用“弱”这个词来形容元炯,敢小看他,那必定会死的相当的难看的。
“看来,我这位大哥,着实聪明的很。我这小小花招似乎瞒不过他。”元炯面上并没有因为做了新郎而带有的喜气,反而眼下泛青,整个人无形中多了几分阴鸷与残忍。“你说他的眼睛是不是长在我们府中,知道今日与元煜成亲之人并不是你,只是为了逼他现身,所以死不出现?”
元炯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取过桌上的金剪将烛芯挑了一挑,屋内比原先更亮几分,映照着床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