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把他该干的杂活干完,在紫鼠愤怒的目光之中他布置了杂务。箫剑接受了,或许只是没有拒绝。
箫剑沉默了,就像陷入深渊,听不见声音。
箫剑只是再也没有去翻任何一本书店的藏书。许多东西,前人能给你启示,许多东西的答案只能你自己去寻找。
他需要思考的是“自己”的问题。自己与残体,自己与断月。所有的所有,他以前认为总是一体密不可分的关系中分出了彼此,甚至还有分一个主次。
这“自己”的问题岂是简单?
“自己”与残体,箫剑就不想去面对。如今又多了一个箫剑更加不想去想的“自己”与断月。但是他不能不去想,因为路走到了这儿,它们就在前方。
一年两年三年,不想回答的问题没有答案。翩落的黄叶在扫帚下成堆。
店长端着茶,三年对他不过弹指一瞬。
紫鼠到处不见身影,三年对他也不过弹指一瞬。
从最初箫剑没有死之后,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沉默。那默默移动的扫帚,是时光的脚步。那风吹不动的思绪,是无心的沉重。
三年,对于箫剑也算漫长的岁月。他活过的,也不过是几个三年而已。断月背在身上,封在鞘中酣眠。这三年,箫剑没有舞过一次剑,没有看过一次断月的锋芒,甚至他没有想过一次断月的音容。
唳天箫别在腰间,被一块糙布塞满所有的空洞。这三年,他一直沉寂。
没有了箫剑的箫剑还是箫剑吗?
终于,行书店走进了一个人。这三年的平静终于起了一点一点的涟漪。这冷清的圣地,就像时间角落的看客。有人路过,终于有风带起。
然而这书店的三人并不在意。一个客人而已。书店在那里,接受所有的客人并不意味着要接待。
这个客人很狼狈,比乞丐还狼狈。因为全身衣衫破烂,伤口大大小小众多,皮开肉绽。她出现,甚至是玷污了这宁静的圣地。
这个客人身上没有煞气,尽管她看上去双手沾满了无数的血腥。因为这个客人很冷漠,对生命不在乎的漠视。
她进入了行书店,有些意外。随即她也知道她进入了什么地方,竟然有些改变。她不在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再一直猫着身,做着战斗准备。
她直起脊背,竟有一丝贵气与傲然!
她的脸被划破,全身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可以说是丑陋至极。但是当她直起脊背的时候,她竟像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