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礼到了那前面的院子里时,大堂中正坐着好些人,分列左右,空着上首的位置。他们见到江礼进来时,纷纷起身行礼。
江礼点点头,示意大家都坐下,自己则是坐在上首的位置。他扫了一眼众人,只有一人是陌生的。这人穿着有些落魄,但是精神状态饱满,两眼迥然有神。他心里大概明白,此人应该就是要向出云钱庄借钱的人。他没有摆出架子,径直对那人问到:“敢问您的贵姓?”
“少东家,鄙人免贵姓张,字伯仲,做的药参的生意。”张伯仲站起来,拱手答到。这人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一股独有的锐气,反倒是少了商人的一丝精明和狡捷。
江礼本身虽然做生意,但是做的毕竟是大生意,从来都是站在很高的位置来看待问题,没有普通商人的那种尔虞我诈和小肚鸡肠。所以,他看见张伯仲这副模样,心里很欣赏。
“伯仲兄,不知你有何难处,要来钱庄借钱?”
“少东家,鄙人做药参生意,近来行情不好,手中有一批还没有卖出去。但是,今年的药参已经成熟,我必须要买下来。”张伯仲忧心忡忡地说到。
“哦?为何?你都有存货卖不出去,又要买新的,难道你要囤货?”江礼笑到,“伯仲兄,这样虽然是博弈,但是并不能保证一定能行情好转吧?”
“少东家你误会了。”张伯仲站起身来,“我张伯仲早年游历各处,发现了药参这个生意可做。恰巧,我的家乡那适宜种植,所以我就带着乡亲们把田地都腾出来种植药参。最后,由我负责拿去卖。前几年,药参的需求比较大,生意倒能维持下去,乡亲们也有些收入。只是今年,药参供应量过大,我手上的药参就卖不出去了。”
“哦?”江礼来了兴趣,感情这人发财还是带着父老乡亲一起发财呢。
“乡亲们一年也就靠着种植药参挣点钱过生活,几乎全在上面了。今年的药参我要是不收,他们明年一年的生活费就没有了。所以,我得负责。”
“伯仲兄,药参生意,今年行情不好,明年行情也不好,行情继续不好的话,你说我们出云钱庄怎么敢借给你?”
张伯仲好像不意外江礼会这样问,沮丧着说道:“不瞒少东家,在来出云钱庄前,我已经到过晋商钱庄了。我是那边的人。本以为他们会念及同乡之宜,出手相救。但是,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我也不怪他们。可能,我不适合作一个生意人。但是,这件事因我而起,背后又站着这么多的父老乡亲,所以,我明知道今天也会碰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