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个等待着继承商会的少东家。他是所有会长,是那些在他面前扮作慈眉善目的“叔伯”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同时,他又是这个大家族中,唯一的顶梁柱。
这栋豪宅,早已经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他知道,那些“叔伯”们的胃口绝不会如此易于填满,他们要的不仅是两湖商会,迟早还会把脑筋再打到这栋宅院上来。如果他不能保住自己手中的股份,不能顺利继任会长,那么……他会一无所有。他的家人,也都会跟着无家可归。
这个沉甸甸的担子,从父亲入狱那天起就扛在了他的肩上。不会有人为他分担,在他身边只有两种人,敌人,和所要保护的人。他必须一个人扛。即使肩头早已被磨得鲜血淋漓,即使在生活的压迫下早已不堪重负,他也必须咬着牙扛下去,只因为那是他的……责任。
双拳在身侧紧了紧,再抬起头时,已是将愁容尽敛,迈着大步走进了宅院。
果不其然,母亲一看到他的身影,就快步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海潮啊,这次商谈的结果怎么样?”
忘海潮不忍面对众人期望的目光,黯然垂下了视线:“如今,商会完全由那些野心勃勃的会长把持,我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一席之地……”稍一抬眼,见母亲露出担忧之色,连忙快速补充道:“不过,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忘母打量着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唉,其实娘知道,你更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修炼,只是你爹坐牢时太仓促,完全来不及给我们留下几句交待,这副担子,也就凭空压在了你身上……娘有时候想想,都实在是觉得对不住你。”
忘海潮极力扯出笑容,宽抚的按了按母亲的肩:“放心吧娘,我既然是您和爹的儿子,这个责任我不扛,又由谁来扛呢?我一定会重新把两湖商会发扬光大,不辜负您和爹的期望!”
忘母沉默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丈夫当年的那些“好兄弟”,在商场上个个如狼似虎,要顺利继承商会,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如今儿子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也许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为他增添压力。
稍后,在忘海潮正要回房时,角落里有几个孩子凑了上来,怯生生的望着他:“哥哥,商会要是被收走了,我们会无家可归吗?”
忘海潮一怔:“你们是听谁说的?”这样的消息,为了避免在家族中造成恐慌,此前他一向是极力隐瞒。如今……终究是要瞒不住了么?
一个抱着皮球的小男孩认真的道:“是跟我们在一个学堂的小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