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和杨兮若在山下的客栈休息了一夜,早上又弄到了两匹马。
两人伫立在下山的路口,没有等待太久,就看到青城派的人失魂落魄地走下来,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余沧海走在了众弟子中间,神色十分的狼狈,脸上好大的两个掌印,一派掌门的风度荡然无存。
他当然也看到了田伯光和杨兮若,可如今自身难保,也懒得说什么,径自带着弟子们前行。
田伯光也不同他打招呼,只是和杨兮若在后面尾随,等着看好戏。
一路走到了傍晚,来到了一处小镇。
青城派众人走得累了,便干脆坐在茶棚里吃饭休息。
没过一会儿,马蹄声响起,大道上尘土飞扬。
不用想也知道,来者肯定是林平之。
他纵马到了余沧海身前,喝道:“余沧海,你明知我不肯干休,干么不赶快逃走?却在这里等死?”
余沧海坐在板凳之上,端起了一杯茶,一口口的呷着,并不理睬,将一杯茶喝干,才道:“我正要等你前来送死。”
林平之喝道:“好!”
这“好”字刚出口,便即拔剑下马,反手挺剑刺出,跟着飞身上马,一声吆喝,绝尘而去。
站在街边的一名青城弟子胸口鲜血狂涌,慢慢倒下。
林平之这一剑出手之奇,实是令人难以想像。
他拔剑下马,显是向余沧海攻去。
余沧海见他拔剑相攻,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心下暗喜。料定一和他斗剑,便可取其性命,以报昨晚封禅台畔的奇耻大辱。
哪料到对方的这一剑竟会在中途转向,快如闪电般刺死一名青城弟子,便即策马驰去。
余沧海惊怒之下,跃起追击,但林平之坐骑奔行迅速,再也追赶不上。
他转过身来,回到凉棚中坐定,拿起茶壶来斟茶,只听得嗒嗒嗒之声不绝,却是右手发抖,茶壶盖震动作声。
适才林平之在他跟前,他镇定如恒,慢慢将一杯茶呷干,浑没将大敌当前当一回事,
可是此刻心中不住说:“为甚么手发抖?为甚么手发抖?”
勉力运气宁定,茶壶盖总是不住的发响。
他门下弟子只道是师父气得厉害,其实余沧海内心深处,却知自己实在是害怕之极。
林平之这一剑倘若刺向自己,决计抵挡不了。
余沧海喝了一杯茶后,心神始终不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