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了,还有些舍不得走。
刘敬说:“咱们去大姐姐那儿转转。”
对,公主府也要去。
赵磊和陆轶两个都暗中松了口气。
赵磊人情世故不大通达,别说招待的是公主皇子,随便什么客人他都觉得很难应付,总觉得自己不会应酬,连句应酬话都不会说。前次有个世交之后上门来拜访,他除了“快请坐”“请喝茶”,就不会说别的了,干坐着只觉得尴尬,旁人说什么他只嗯嗯的应着,倒是管家听出人家的来意,最后送了二十两银子的程仪。
陆轶倒是长袖善舞,今天来的皇子与公主也没什么架子。但这事儿吧,毕竟还是少做少错,与皇子往来过密,并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陆轶和他爹他哥并不亲,回京都不愿意住自己家,他毕竟还是姓陆。
刘敬他们告辞,往公主府去。
赵府与公主府离的不算远,乘车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这会儿用过午饭,已经是后半晌,按说去旁人家拜访这个时间不大合适,不过福玉公主肯定不会在意这些。
她也没有歇中觉的习惯,哪怕别人都告诉她歇一会儿对身子好,对孩子好,哪哪都好,可她就是睡不着。
驸马本来有午睡的习惯,结果这些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也不肯睡了,非得陪着她说话,说怕她闷。
旁人说他们夫妻不般配,说她粗鄙,说孟家是为了巩固权势才让儿子尚公主。
可福玉公主和孟驸马两个人,好得很呢。
这会儿孟驸马就端着一碗燕窝,非得要喂她。
“没让他们搁太多糖,我尝了,吃着不腻。来来,再吃两口,吃完我念书给你们娘俩听啊。”
福玉公主笑着接过碗:“我自己手又没断,我吃我的,你念书吧。”
她没读过多少书,可是格外喜欢读书人,也希望孩子生下来更象爹,俊秀,聪明。可别象了自己,五大三粗的,有时候还觉得心眼儿在人精子里面特别不够使。
孟驸马就翻开了本诗经,从头一篇开始念。
福玉公主才刚吃了两口燕窝,白芷进来禀报:“公主,驸马,四皇子带着公主们来看望公主呢。”
福玉公主又惊又喜:“小弟来了?妹妹们也都来了吗?怎么这时候过来?快快给我更衣梳头。”
她现在养胎,怎么舒服怎么来,头发就挽了个松松的纂儿,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格外宽松的棉绫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