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饶了陈氏。”
皇上看着连连叩首的儿子,连怒气都生不出了。
这个儿子,在听说结发妻子被人害死,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出手替下手的人扫清首尾,干脆俐落把下手的人传递药物消息的人全部灭口,给旁人一个交代。
可见他不是没心计,没能力。
可是这份心计,这份儿能力,只会在女人身上使劲,耳根子又软的厉害,枕边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或者,他也不是尽信的,但陈氏和朱氏相比,他要保陈氏,毫不留情的抛弃了朱氏。
见皇上不出声,大皇子急着说:“陈氏腹中还有儿臣的骨肉……”
皇上都气乐了:“陈氏出身风尘,早就被药所伤,她怀不怀得了孩子,她自己最清楚。倒是你,你请太医给她诊治过了吗?”
大皇子愣了下:“陈氏身子经过调养,已经……”
“行了,朕让人处置她之前,太医给她看过,她并无身孕。陈氏是个精明的人,下药出错这事儿,大概这世上只有你会信。”
大皇子愣在那儿,半晌一动不动,神情茫然,目光呆滞。
也许是因为听到陈氏并没有身孕的事,也许是因为听到皇上说已经让人处置了她。
“你的儿女你自己不上心,朕和皇后却不能让人慢待了他们。以后纹儿和琪儿他们俩就住在东苑。至于你……你就好生待在府里,多静静心,遇事儿多思量一二。另外,你的继妻,还从朱家挑选。”
大皇子抬起头来:“父皇?”
皇上的意思,是……要他禁足?
“你出去吧。”
大皇子还想再说,可是皇上已经不想再理会他了。
麓景轩里头,为着过年应景,贴上的红窗花、福字、春联儿又都揭了下来。
前天来传话的人是与冯尚宫过去有几分交情的太监,姓王。
陈尚宫取了两个银锭子,又抹了手上的镯子一起塞给他,悄悄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丧讯来的实在太突然了。
素来没听说朱氏生了什么病,这大过年的,怎么好端端的说死就死了呢?
“说是猝发心疾。”
“唉,我和我们公主在这里头关着,就想听个实信儿心里踏实。你就给我透句话,我难道还能同别人去嚼舌头吗?”
王太监只和她摇头,她给的东西也没敢接:“行啦,这些东西我也不缺,你现在不容易,自个儿留着吧。这事儿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