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心里还是不踏实,端着汤碗,不由自主就想转头朝外看。
其实产室设在一处比较偏远的宫室,坐在她现在这个位置,哪怕把脖子伸得象大鹅那么长也看不见。
“母后,我能不能去看看三姐姐?”
曹皇后给她舀了一勺肉羹:“你老老实实坐在这儿吧,可不要去添乱。”
刚才英罗她们就担心刘琰去“添乱”,曹皇后也说她只能“添乱”,刘琰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大概……她去了也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添乱了。
刘琰只好陪着曹皇后坐着了。
“别担心,”曹皇后拍拍她的手背:“太医说情形不坏,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来的。”
“我……”刘琰想说她不担心,但是这明晃晃的谎话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去:“我就觉得,怎么要生这么久……”
那得多疼,多累啊。
刘琰知道生孩子是怎么一回事,那是硬生生把一团血肉从做母亲的人身上割下来,太难了,也太可怕了。
“不要紧的,不用怕。”曹皇后揽住女儿,好象又回到了她才两三岁大的时候,轻轻拍着她的背:“你三姐姐肯定会没事的。”
刘琰刚才决定把自己做的梦就装自己心里算了,可是对着母后,她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
说完了她有些忐忑的问:“三姐姐那么想生个儿子,要是真生了女儿,她会很失望吧?”
“不会的,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亲生骨肉,哪会因为生了女儿就嫌弃呢?”
刘琰笑了笑。
她心里明白,虽然都是亲生骨肉,还是有所不同的。
外面雨淅淅沥沥一直下着,刘琰差不多日日都来宜兰殿,可是今天才注意到宜兰殿东面水池里栽了一大丛花,天已经黑了,离得也远,刘琰能看见那花瓣落在水面上,薄薄的,零碎的浮着,雨滴落在花瓣的间隙中,溅出一个又一个圈圈。
这么坐着,等待消息,时间好象被拉长了,每一刻都很难熬。
曹皇后说:“你去看会儿书吧?还是我叫人来陪你玩牌戏解闷?”
刘琰摇头:“我想练会儿字。”
心里不宁定的时候,怕是练不好字的。
不过曹皇后没有说破。
刘琰对着飘着落花的水池和秋雨,写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字。
她抄的是佛经。
虽然刘琰平时不大信这些,也总觉得人们有求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