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那位大嫂又打发人来,拿了一封说是我父亲写来的家信,说将我的亲事全权托与她安排。”
“信是假的?”
陆轶笑了一声:“是真的。”
就因为是真的所以才更让人心寒。
刘琰忽然想起来,她见过陆轶的嫂子王氏,有一次似乎是在曹家,印象不深,只是打了个照面。另一次是在宜兰殿,王氏当时好象就说想陆轶说一门亲事,但陆轶不乐意。
“我兄嫂干这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几年前就曾经来过这么一次,我不愿意如他们所愿,他们要议亲的时候我就离京游历去了,隔了两三年才回来,那亲事当然是没成。不过想来有些对不起当时议亲的那家。当时他们还不算焦急,但现在他们急了。”
他们为什么急?
因为陆轶不再是个声名狼藉的浪子,他现在有了正经的官职,很得皇上看重,他们想要摆布陆轶是越来越难了。
虽然事情没成,可是这种事实在恶心人。
刘琰轻声说:“你以前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陆轶站住脚,看着她。
其实刘琰也知道缘故。
之前他们没有……嗯,关系没有象现在这样亲近。
再说这事儿,算是陆家的隐密,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他们还有没有做出其他过分的事?”刘琰不觉得他们只会想从陆轶的亲事下手。陆轶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拦路石,操纵他的亲事不过是下策,就算达到了目的,也未必就能从此把陆轶握在手掌心里。
难道他们就没想过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总不会是他们还念着手足之情,不愿意下那个狠手吧?
刘琰不大信。
“没有。”陆轶这一点很肯定:“我父亲不许,他们不敢。”
行吧,算陆轶的爹还有点底线。
否则只怕冲着陆轶来的就不是这些恶心人的阴招,而是明枪暗剑层出不绝,要置他于死地了。
“他倒不是为了顾惜我,而是他不愿意开这个头儿。”陆轶的神情很平静,可是他越平静,刘琰越替他难受。
“我父亲的原话我记不清楚了,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他当时对我那位哥哥说,一旦这手足相残的事情开了头,将来的儿孙们也会有样学样,兄弟阋墙,你死我活。他指望着陆家能世代兴旺,子子孙孙延绵不绝呢。”
这话听起来真是讽刺。
难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