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轶抿了口热茶,接着往下说:“我见过他,他原来就在京城附近的一家道观里,后来不住了,不知道是和观里的道士合不来还是别的缘故。”
“你怎么总认识些奇怪的人。”不过刘琰对这个道士还是好奇的:“戏里演的这事儿是真的?”
“是。他就不象个正经道士,据说年轻的时候四处游历,骗吃骗喝,但伤天害理的事儿是不做的。遇着旁人有危难的事,他心情好了还愿意伸手拉一把。因为他自己就没少干骗人的勾当,所以这里头的把戏他全知道,说白了,他和骗子其实是同行。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嘛,他常和别的骗子过不去。”
刘琰问:“这人现在有多大年纪了?”
“这个说不好,看着象三四十,听人说又有五六十,不显老是因为练过些内家功夫,保养得好。”
刘琰来了兴致:“真保养的那么好?他练的功夫叫什么呀?”
陆轶摇头:“这我可没打听过。但他年纪肯定不止四十,我觉得得快五十了。唔,听说他也是世家公子出身,少年时也风流倜傥过,做了道士也是个野道士,假道士,四处游历的时候还骗着一个红颜知己,人家年轻貌美,对他也是一心一意,可他就是一颗心定不下来,硬生生拖了那位娘子五六年,把好年华全拖过去了,也等不着这个负心薄幸的东西回去娶她。”
一说到这话题,刘琰更好奇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陆轶捏了几棵松子扔嘴里,嚼得挺香:“后来这姑娘自己给自己赎了身,给自己盖了个小楼住下,继续等他。”
“等着了吗?”
虽然这么问,可刘琰觉得,十有八九没等着,不然为什么陆轶还说这道士在道观里混着呢?
果然陆轶摇头:“唉,但凡红颜就是常薄命。这姑娘把楼盖好了,住进去才两个月就病故了,临死也没再见着这道士一面。”
刘琰有点儿郁闷:“怎么到处都是这样,痴心女子负心汉。”
“他这人也不算负心,就是……”陆轶想了想,用了个比较准确的形容:“就象一辈子长不大,甭指望他能担起什么责任。”
刘琰摇头:“这不对。人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担的责任,他不担,那他那份儿就得有别人担上,那旁人又凭什么替他担责呢?既然担不了,那一开始就别去招惹人家。”
戏台上唱得好象还是很热闹,看戏的人也十分捧场,因为里面揭穿的很多骗术确实蒙得人一楞一楞的,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