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可以割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
陆山民一脸苦瓜相,死皮赖脸地靠在海东青肩膀上,看来还是得从长计议了。
海东青身体紧绷了一下,渐渐又放松了下来。
“你真打算与吴峥合作,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很容易反咬一口”。
陆山民说道:“我是个很大度的人,他追杀过我,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有时候我也是一个特别小气的人,他背刺过黄九斤,还差点害死你,我忍不了”。
陆山民一边摸着海东青的手,一边说道:“纳兰子建是谁,人精中的人精,吴峥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海东青淡淡道:“你也说了纳兰子建不好骗,你这点借刀杀人的小把戏,都是人家玩儿剩下,又岂能骗得过他。只有吴峥还有利用价值,他未必会对他下手”。
“所以啊”,陆山民说道:“我一开始的合作对象就不是吴峥,而是纳兰子建”。
海东青眉头带着一抹深深的忧虑,“现在想来,从柳依依最开始的见死不救,到柳依依在大雪山中对我们追杀,再到我们反过来灭了柳家,都在纳兰子建的算计中。他其实早就有抛弃柳家的打算,而我们有意无意成了他手中的刀”。
陆山民抬起头,说道:“影子那位老先生的死,肯定会让上面的人产生顾虑,原本摇摆不定的人就会倾斜向清除影子,纳兰子建顺应东北扫黑除恶的大势,还交出一份厚礼当投名状,为的就是稳住那些摇摆不定的人”。
海东青说道:“与这样的人合作,就是在与虎谋皮”。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趁着新旧交替,明暗两条线存在隔阂的空档期,要是不做点事儿,等两条线的老大融合默契了,我们就再没机会了”。
一群野鸭飞入河边的芦苇荡,其中几只胆子大的,探出头,好奇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两人。
海东青看着那几只大胆的野鸭,思绪没来由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父母还在的时候,回到了苦苦撑起海家的时候,回到了这一路走来的报仇之路。
其实,从大雪山一战之后,从看到陆山民白发苍苍那一刻起,她心中的仇恨就消散了大半。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曾经是她坚持活下去的支撑,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放下一切,就这样两个人坐着,清风伴侧,一直坐到天荒地老。
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