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这儿,李思静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她尽力掩藏脸上的喜悦可却依旧笑出了声:“奶,初中课本好多字我都是认得的,老师说我根本不像停了三年课呢。”
每天早上跟着奶读语录,认了不少生僻的字,所以难得课堂上让大家背写时,李思静是答得最好的。
李思静小心翼翼地捧着纸片儿给陈老太看,李思宁和李磊也探头探脑地想去看。
陈珂接过来,这纸头又薄又毛,是陈旧的黄色纸张,上面的字却十分工整,还有老师的批注:好。
村里的老师有知青,也有因为那件事下放的,李思静那教语文并数学的何老师,就是下放的。
“大丫,奶觉得你可以。”
陈珂把这张纸粘在屋子墙上,对着全家人说:“这是咱家孩子,拿到的第一个老师的夸奖,春花明儿个给大丫煮个鸡蛋带去吃。”
虽然家里鸡蛋不缺,但陈珂还是没让天天吃,专门集起来让李卫城去县里做学徒的时候直接和供销社的人有机会的话换点水果,这年头水果特稀罕,能吃上的基本都是干得好的工人和领导了。
所以大丫能带鸡蛋去上学,李思宁和李磊都羡慕极了。
春花也笑了,连声说好。
“奶,老师问我是谁教的,我说是您。”
李思静顿了顿,看着陈老太越发柔和的脸,继续说:“奶,咱初中缺老师呢,何老师问你想不想做老师,教人识字?”
李卫国和春花都还缓不过神,面面相觑,妈怎么还能当老师了?这
教人识字?
陈珂想过自个会当一个很好的老太太,教育儿子孙子,帮助老李家走上平坦康庄大道晚年过好日子,也想过当一个社会科学发展的支持人,钟同志没试验成功的时候给加把劲儿。
但她没想过自个去当个老师,陈珂知道自己不会误人子弟的,她有高学历,是经过祖国九年制义务教育,千军万马过山河的高考,还有优秀苗子里拔高的研究生,她可能比这村里好些老师都学得多。
这时,脑子里出现了久违的系统音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就如一道光照进陈珂心里一般。
陈老太点头,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闲着也是闲着,试试总没有差错——大丫,回头问问你那何老师,有没有工钱,老二他当学徒工都一个月五块钱呢,我这当老师的,可不能低!”
老李家这个晚上几个人都跟做梦了一样,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