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
陆时卿怀着敬意多看了她几眼,目光从她白净秀致的颈项缓缓下移,直至瞧见“明月照沟渠”的旖旎景象。
头顶清浅的月光落到这一处,都好似艳丽了几分。
一阵风吹过,旷野上的蔓草窸窸窣窣晃荡伏倒。他突然有了望天的心情。
月朗星稀,不见河汉,明朝应当是个好天气。
他在原地望月半晌,不见她起身,只好主动开口:“县主可训完了?”
元赐娴絮絮叨叨的嘴霎时闭上,起身道:“好了好了,差不多了。”
他继续问:“敢问县主今夜跟踪陆某来此,是何居心?”
她微微一滞,随即摆出理直气壮的神色,答:“我没跟踪您呀,我是偶然察觉这队商人不对劲,自己找来的,哪知会碰上您?对了,与我同来的还有一名婢女,我得去接应她。”说罢转身就要遁走。
陆时卿也懒得再追究胡饼的事了,喝住她:“回来。”
元赐娴回头,见他皱了皱眉道:“不必多此一举,自有人助她脱困。”
这样看来,他果真安排了内应。
她点点头:“那就多谢陆侍郎援手了。”她道完谢,又问,“您准备怎么回去?”
陆时卿没答,转身往路对头走了一截,牵来一匹事先缚在此地的马。
元赐娴的眼睛一下便亮了:“您能载我一程吗?”
陆时卿没说好不好,目光触及她过分下滑的衣襟,先问:“县主自己的衣裳呢?”
她不知他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愣了愣才答:“不在这里。”
“宵禁了,您穿回鹘人的衣裳会被夜巡的金吾卫拦下盘问,到时,将给陆某带来麻烦。”
哦,绕了半天弯子,就是不肯带她回去的意思?
“那怎么办?您可有多余的衣裳?”
“没有。”陆时卿一指她手中面纱,“您戴上它遮一遮前边衣襟,叫人瞧不出这是回鹘装就行了。”
“……”这样就瞧不出了?怕不是哪来的瞎子吧。
见她呆着不动,他不耐道:“还请县主不要耽搁陆某时辰。”
莫名其妙,凶什么。元赐娴撇撇嘴将面纱重新覆好,见他高踞马上,朝她冷声道:“上马。”
瞧这嘚瑟样!
她忍气往他身前钻,不料他却一拨马头避让开了去:“后面。”
她仰头诧异道:“前边坐得稳,您叫我去后边,我会摔的。”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