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来鄙夷而不耻的眼光,与此同时,上首徽宁帝也发问了:“陆侍郎,依你看,此策行是不行?”
陆时卿不动声色出列,看了眼方才发言的官员,颔首道:“臣以为,郁司业此策虽好,却亦含偏颇之处,若想对症下药而规避其害,恐怕还须再商议斟酌。”
徽宁帝频频点头,然后道:“陆侍郎所言在理,郁司业此策暂且驳回。”
元钰见状,真觉陆时卿一心二用的本事神了,回过头小声问:“郁老头刚才在说什么?”
却见他一脸漠然地答:“鬼知道。”
元赐娴到了罔极寺后,询问了寺人韶和公主所在,听说她清修之地是一间单独辟出的庵堂,但每日清早都会在大雄宝殿诵经,便往那处去了。
早在回到长安的第二日,她就进宫面了趟圣,说明自己愿对郑筠既往不咎,希望圣人能够对她网开一面。
老皇帝本就对韶和心有愧疚,再被元赐娴一哄哄得心花怒放,便直夸她大度,答应了此事。只是圣意刚刚下达就收回也不是好看事,便说等到腊月冬至,大赦天下之时再免了韶和的罪。
郑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元赐娴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眼神都是黯的。她从蒲团上起身,朝她笑了一下:“县主怎么来了。”
一句问话,抑扬顿挫全无,丝毫没有烟火气。
元赐娴也不想跟她玩虚的,见四下无人,便直说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圣人答应我了,冬至就将你接回去。”
郑筠面上无波无澜,未见意外之色,只说:“劳烦你,但这里挺好的。”
元赐娴总觉得每次跟郑筠说话都特别压抑,好像在跟个七老八十,看尽了世态炎凉的人打交道一般,闻言不自在地笑了下,转了话头,做了些客套的场面功夫,问了她些许近况。
俩人闲谈了一会儿,忽听殿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元赐娴一回头,就见一身玄衣的郑濯跨进了大雄宝殿的殿门,见到她似乎略有一些意外,继而朝她和郑筠各一颔首,以示招呼。
她今日不过借了郑筠作幌子,实则就是来找郑濯的,方才正愁不知上哪找他,眼下倒是松了口气,面上则讶异道:“六殿下怎也得闲来了罔极寺?”
郑濯微微一笑:“不是得闲,是没办法才来的。”
元赐娴故作恍然大悟状:“瞧我这记性。”完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食盒,“我给贵主带了些早食,既然殿下也在,就一起用吧。”
郑濯似乎与郑